她與南宮翊的事,他雖不是十分清楚,但至少知道,那是她深愛的人,盡管命運弄人,她在那裏死去,重新回到了現代。
可是他知道,她還愛著他。
因為他曾聽見過她躲在衛生間裏偷偷的哭。
花念念似聽不見小林的話般,木然的站著,視線落在屏幕裏男子蒼白憔悴的臉上,淚一顆顆滾落。
不知道是白素素的那句話觸動了南宮翊還是怎樣,他灌酒的手一頓,接著酒壺被用力砸在她身前地上。
瓷片濺起割傷了她白皙的額頭,南宮翊卻像看不見一樣,雙目染怒瞪著她,毫無憐惜之意
甚至是毫不顧忌她的感受,像個被惹怒的豹子一樣嘶吼
“滾.給我滾.她沒有死.她隻是睡著了.你們誰再敢說一個字.我殺了你們.滾”。
那個總愛嘴角邪勾,露出一雙美眸壞笑的男人。
那個即使是生氣也不輕易泄露情緒的男人。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崩潰的樣子。
他的“摸樣”似乎也變了。
比起抱在懷中的“自己”,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下巴上長出青色的胡渣,像被風刮過的雜草,淩亂而頹廢。
那頭光滑如緞的黑發,也不知道是幾日未曾疏離,竟是亂的毫無章法。
這.還是她認識的南宮翊.
淚珠滾個不停。
她看到白素素站起來,血順著她日益嫵媚的臉滑下,染紅了領口的衣襟,她突然仰頭大笑,笑得身子都向後仰去。
旁邊地上的婢女忍不住抬頭看她。
清秀的臉,同樣一雙腫脹的眼睛。
是水色。
寂靜的屋子裏回蕩著白素素張揚的笑,
沒人去扶她,她卻兀自站穩了腳。
指著南宮翊,一顆腥紅的血珠滑下掛在下巴上,眼神哀怨
“三年前,我被人脅迫,傷了身子,還懷了瑞玉,是你在我自暴自棄要結束生命的時候,救下了我,說會將瑞玉視如己出,會好好待我.可是,後來呢.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吳越便告訴你,嬰兒的心髒能治好她,所以,你越發變得對我好.一切要求都答應我.甚至承諾不再見她.”。
說到這裏白素素後退兩步,扶住了一旁的花幾,笑得苦澀“我那時當真是傻,以為你憐惜我.終於看到我的好了.結果.你哄我,陪著我,不過是為了用瑞玉的命去救你心愛的女人.你要瑞玉平安出生.所以,才縱容我的一切.”。
“可是怎麼辦.連老天都不願成全你們,我還有半月就生了,她卻等不到.”。
扶著花幾的身子無力滑下,白素素坐在地上,竟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臉上的笑諷刺而絕望“她等不到成為你的王妃,等不到看著你們的孩子長大.她到死怕是都以為,你愛的是我.可是卻不知道,你為她做了多少,甚至不知道屏樓後來的存在,隻為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