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說簡單了就是怨恨的情緒,這東西普通人也有,但如果放在鬼的身上,那就不同了,它算是鬼的根本。
正所謂“無怨不成鬼”,沒有怨氣的鬼最多算個遊魂,在《百鬼錄》都排不上號,說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小市民,沒權勢,沒財富,還沒力量。反之,有怨氣的,大多都是可以興風作浪的大人物。
這也就是說,怨氣的程度,往往代表著一隻鬼的強弱。
哥們我雖然隻是一個菜鳥陰司,但畢竟也算是跟鬼煞級的主有過較量的牛逼人物,又曾下過地府,見識非普通吃陰間飯的家夥可比,可是,我卻依舊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紅色的怨氣。
這一下,我慌了,我不知道爺爺給我的那張紅符是否能保住我的性命,我也終於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彙泰屍場”存在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人管的原車。
其它人不出手還可以理解,但連毛易亙都不管,就顯得不太正常了,因為這是人的職責,不僅是陰司一職帶給他的責任,而是那家夥根本就當降妖除魔是自己份內事的主,他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沒辦法解決這裏的事情。
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心裏的恐懼更是不自覺地漫延,沒錯,是恐懼,而不是害怕,那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的絕望感覺,這讓我不由得將所有寄望都放在那個由小到大都會保護我的人身上。
可我轉眼一看,哥哥他還是在念著那不知道名字的經文,雖然眉頭越皺越緊,卻沒有半點起身的跡像。
我唯恐生亂,連忙走近他幾步,怕突然出來個什麼東西偷襲他,畢竟現在的他沒有半點提防。但我才走了兩步,突然感覺鼻尖一涼,緊接著,鼻尖處就傳來了刺痛感。我連忙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滴漆紅如墨的水滴滴在了我的鼻尖。
我抬頭一看,走廊的天花板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像墨水一樣的水跡,我暗呼一聲:“糟糕!”
常言道:怨氣化水,至邪陰穢。指的是如果一隻厲鬼身上的怨氣能夠化成水,那麼這隻厲鬼就是至邪的存在,到底有多強我不知道,但起碼應該比我上次在醫院看到的七星伴月,哦不,是七陰伴煞要強。
我更加警惕地盯著四周,唯恐那隻強大的大的厲鬼突然殺出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煎熬,明知道有鬼,對方卻一直沒有出現,我倒情願它立馬就崩出來,打不過我頂多逃唄,不用像現在這樣,感覺像是等死。
哥哥的口還在不斷的張合著,細不可聞的經文不斷從他的口中傳出,但我卻沒發現這經文有發揮什麼作用,那怨氣如舊,四周也冰冷如故,直到我聽到一陣淒涼的笑聲,四周終於有了變化,隻不過,是變得更冷了!
我心道:終於來了!
隻見那絲絲嫋嫋的怨氣在一瞬間,像是瘋掉一樣,全部往一個地方湧去,一道人影漸漸在我的眼前浮現,那些怨氣全部鑽進行那影子身上,影子越發凝實,我終於看清了影子的模樣。
又是她,那個上了鐵娘芷身,又差點將我們害死的補妝女,但是,現在的她卻跟先前大有不同,先前的她雖然也猙獰恐怖,但跟現在的她比起來,簡直就是貌美如仙!
現在的她臉上布滿了紅黑交錯的鬼紋,一雙紅唇豔紅若血,但上麵卻布滿了大小不了的小洞,那洞中一條條蛆蟲一樣的物體在輕輕蠕動,紅的,黑的,白的,什麼顏色都有,看起來滲人之極。
看了看哥哥,他還是紋絲不動,一臉正色地誦著經文,我已經顧不上太多了,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陰司令一緊,咒語念出:“司入幽幽,陰氣通神!何神不借,何鬼不勞?借魂幽合!急急如律令!”
我發現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磨練,我這一係列的動作竟然已經很流暢了,陰魂上身花一一秒不到的時間,同時,我取出為數不多的符紙狠狠地朝她拍了出去。
但就在我有所動作的時候,她已經朝我飄了上來,那速度,就像金庸筆下的東方不敗,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我的身前,我拍出的 那張符直接拍在了它的胸口上,手上傳來了一陣冰涼柔軟。
我愣住了,不是因為她竟然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而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摸女性的胸部!
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沒想到這第一次胸襲的對象竟然是一個女鬼。。。
但是我知道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了,我這才想起我的符還沒有真正生效,連忙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這時,它終於發出了一聲慘叫,胸口不住的起伏著,一道冰冷的氣勁直接將我彈了出去,我凝神一看,它那滿是鬼紋的臉頓時出現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恐怖的嘴誇張地大張著,發出難聽之極的喊聲,但是就不見它有要掛的跡象,反而身上的怨氣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