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如同神一樣,背對著光,身穿著一身純白色的中山裝,整個人幾乎融入了光源,仿佛他就是那個光芒萬丈源頭,所有的光影都像是在襯托著他的偉大。
他頭發不知道是梳得一絲不苟,甚至在光影下顯得有些虛幻,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嘴角帶笑,像是憐憫眾生的神!
但就他剛剛的那句話,就宣告了我此行的失敗,這可不是神會做的事,就算是神,也不是什麼好神!
“是你!?”
我就算能忘記這張英俊得不像話的臉,也不會忘記這套純白到不像凡間之物的中山裝,更不會忘記那個仿佛一根根發絲地去修整的發型,這個家夥,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師傅的時候跟師傅躲在同一間廁格裏的男人!
但是,他真的是人嗎?事後我曾關過師傅,他說並沒有看到這個人,在這件事情上,師傅並沒有騙我,那也就是說,他是連陰司都看不到的存在!
隻有我,天生身懷法眼的我,能看到他。
可是,剛剛張玉宏明明是看到他了,不然不會露出那樣的目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緩緩走到了我的身前,輕聲道:“好久不見,烏封!”
“你是誰?”
我沉著臉問道,我本想用緩兵之計先將李誌成帶走,甚至連借口都想好了,但他的出現讓我的計劃瞬間宣告失敗,他好像很熟悉我的情況,但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這個跟我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連毛易亙都看不到他?他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關鍵是,他是怎麼知道我跟李誌成是朋友的?
一時間,無數的疑問湧上了我的心頭。
而他,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很奇怪是嗎?其實你不應該奇怪,你自己在山下不是說過嗎?天道,無所不知。”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但我還是裝出一臉淡定地笑道:“你能代表天?”
“不,我不能。”
他攤了攤手,繼續道: “但我是最接近天的存在,所以我也無所不知。”
“嗬嗬。。。”我還以不屑的冷笑,但卻在心裏分析著,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最接近天的存在?難道這家夥真的是神?別說這個世界沒有神,在見到鬼之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事實證明,鬼神是存在的。因為按某種定義來說,我現在就是神的一員,陰司也是神職,隻是這神職的地位著實不高。
“不信?”
那人笑了笑,繼而道:“一時間讓你相信是有點難度,但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你跟李誌成的關係,還知道你由小到大的秘密,你還會懷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你有什麼目的?”我冷著臉問道,不想再跟他打啞謎,事實上,這種交流很累,每一句話都得絞盡腦汁,我著實不喜歡這種如履薄冰的狀態。
“別急,我的目的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理解的,至於我想說的,其實就是你的事實。”
他說著,自顧自給自己在廳子裏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本會在十歲那一年死去,但有人為你續了命,是嗎?”
我沒有說話,不是因為他說得不對,而是因為他說得太對了,足以震驚我。
“你在欺天,你知道嗎?”
我依舊沒有說話,但他也沒有介意:“這是很多人都想做的事情,但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我開始的時候覺得,你也一樣,但是,你有一樣優勢是那些人沒有的,你有個好爺爺!”
“那時候,我為了證明隻有我一個人能夠欺天逆天,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找你,然後我在你的命運軌跡上做了點手腳,其實也說不上什麼手腳,我隻是讓你的同學馮曉如在不應該遇到熟人的時候遇到了熟人,耽誤了她回去的時間,然後又讓她的同學鬼使神差地去找剛剛認識的你。。。”
那家夥很是自我的在椅子上高談闊論,但出奇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插嘴,其它人我不知道,但我,是震驚得無法說話。原來趙思夢與我的見麵,不是巧合,是設計,純粹的設計,但我卻一直不自知!
“你知道原因嗎?其實原因很簡單,我隻是為了確保,你會死在趙思夢的手上,你死了,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一個能夠欺天了。”
“嗬嗬,很驚訝嗎?當時的我更驚訝,但當我知道你竟然擁有一雙法眼的時候,就不再驚訝了,我現在隻有期待,期待你會成長到什麼樣,比如,眼前的這一關,你會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