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從顛簸中驚醒過來,隻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思路都不怎麼清楚。
他感覺有些氣悶,想要掙紮著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卻發現四肢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怎麼回事?自己這是還沒睡醒嗎?他迷迷糊糊地想,感覺身體遲鈍無比,仿佛和外界隔著一層棉花似的。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欸,我覺得這狗好像剛剛動了一下,是不是醒了?”
“怎麼可能,俺這可是祖傳的迷藥,別說是狗,就是個七尺大漢,也得睡上半天。”
“可能隻是我緊張了吧……”
“你看你膽子小的,偷隻狗有什麼大不了的,慫貨。”
“嘿嘿……老大,你說那些諾克薩斯人要我們偷狗幹什麼啊?”
“你管人家幹什麼?咱們哪,拿錢辦事。給錢就行了,管他是拿去燉了還是養著呢。俺可跟你說啊,那些人給的錢可不少,你待會兒看俺和他們談就行,別亂說話,聽到沒?”
“是是是,一定不亂來……”
小黑聽著話語聲,頭腦卻生鏽了一般轉不動。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耳邊的聲音模模糊糊又遠去了,他想要聽清楚一點,卻感到困意上湧,禁不住又陷入了深沉的夢境。
“嘩啦”一聲,一盆冰冷的海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小黑被刺激得一哆嗦,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他翻個身子就要站起來,但是站到一半,四肢一軟,又摔回到了地上。他不禁叫喊道:“怎麼回事?誰潑的我?這兒……”
一個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小黑的話語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易的道場裏了。
“怎麼,不叫了?再叫幾聲來聽聽啊。”那名大漢咧著嘴,看著籠子裏的小黑,目光裏淨是嘲諷。
“你是誰?”小黑警惕地看著他,暗自積攢著力氣。然而盡管他暗地裏試了幾次,仍然感覺渾身麻木,連站起來都困難。
“哦——”大漢看似驚訝地拖長了音,“真的是隻會說話的狗!了不起!”
“那是,我厲害著呢。”小黑反複嚐試了幾次,都沒能讓身體動起來,索性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著,“倒是你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哈哈哈!”大漢發出了幾聲大笑,“唉呀真是聰明啊,連罵人都會了!你還會點啥,數數?跳火圈?踩球?”
小黑沒理會大漢的調侃,默默感受著體內的靈力。讓他心裏一沉的是,靈力又恢複到了當初被老僧封印的狀態,沉睡在身體裏調用不動。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夠了,別再戲弄他了。”
大漢聞言讓開了身子,露出了另一名渾身裹在灰色長袍裏的人。
小黑盯著灰袍男子,使勁嗅了嗅,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個和猥瑣男搞基的家夥!”
察覺到身邊大漢奇怪的眼神,灰袍男子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氣急敗壞:“你這小崽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說著他解釋道:“他說的猥瑣男應該是我的一名線人,接頭的時候被這家夥偷窺到了。”
“啊,哦,沒事,我懂的,我懂的。”大漢不動聲色地悄悄往邊上挪了挪,“不用解釋,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