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灰色的牆壁。他愣了一會兒,拿鼻子拱了拱,才意識到這不是牆壁,而是一層紙殼。
他抽了抽鼻子,房間裏並沒有討厭的藥劑味道,反而帶著淡淡的清香。這讓他稍微安了點心,起碼證明自己是從那兩個煉金術師手裏逃出來了。
但是自己這是在哪呢?
似乎有人拿紙殼和茅草搭了個簡易的狗窩,自己就正躺在小窩裏。不得不說和地下室裏的籠子相比,這個小窩還真是舒適無比。
他從紙箱裏探出頭,環視著四周。小窩被擺在一張桌子旁邊,桌子緊貼著牆壁,另一側是張床,床尾有一個衣架,不過現在上麵是空的。
這個小房間裏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地上鋪著暗紅色的地毯,牆壁上空空如也,唯一的窗戶也緊閉著。
小黑有些費力的站起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遲鈍,就像是太久沒運動,以至於全身都僵硬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那些傷口被生長起來的毛發遮蓋住了,但是依然能感覺到被縫合的傷口在隱隱發癢。
那半杯藥劑到底有沒有效果啊?為什麼自己的傷口還沒愈合?難道說自己受傷太重,沒得治了?
小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像個什麼樣子,不過估計和可愛之類的形容詞搭不上邊了。
跳出紙箱,他發現有人在小窩前麵擺了兩個小碗,一隻裏盛著清水,另一隻裏則盛著點狗糧。
自己不會真的被某個好心人收養了吧?小黑陷入了沉思,自己好像是在軍營裏暈過去的……這裏應該沒有收養野狗的機構吧?
他又看了看麵前那兩個小碗,陷入了激烈的心理鬥爭:自己到底吃不吃呢?萬一是諾克薩斯帝國主義的邪惡陰謀怎麼辦?
但是他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差不多死狗一條,也沒什麼好利用的,那兩個煉金術師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心情收買一隻狗的樣子。
這麼一想,他頓時念頭通達了,大大方方地舔幹淨了兩隻碗,還有些意猶未盡:這麼點食物,對於餓了很久的他來說,和點心也沒多大區別。
勉強吃了個三分飽,小黑打了個嗬欠,正在思考應該怎麼離開的時候,就聽見房門吱嘎一聲打了開來,一個全身穿著黑色盔甲,身後還飄揚著紅色披風的士兵大步走了進來。
小黑頓時做出了戒備的姿態。但是那士兵看到小黑,卻很驚喜地笑了起來:“哎呀,你醒啦?”
士兵走近前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哄小孩的語氣細聲柔語地說:“乖,乖……過來讓我摸摸……”
見小黑不為所動,士兵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來一把狗糧,放在手心裏招呼道:“看,有吃的!來,過來吃吧~”
小黑一臉怪異地看著這名士兵,這就是收養了自己的家夥?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說話,總是覺得怪怪的,雖說語氣裏透著軍人的剛毅,但是聲線太細了。
再說你把我當成什麼狗了?拿著點吃的就想讓我屈服嗎?小黑憤憤地想,但是自己的五髒廟倒是很誠實地開始合奏了起來。
不行,自己不能丟了艾歐尼亞廣大狗輩的臉!於是小黑想了想,大聲問道:“你是個娘娘腔?”
那士兵果然愣住了:“哈?”
“你看你身體這麼纖細,一看就是營養不良!走後門進來的吧?”小黑信口胡說,“在艾歐尼亞,你這樣的是當不了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