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隻狗內心如何淚流滿麵,小黑依然免不了被索拉卡使喚著跑來跑去的生活。
修道院每天都有一批痊愈的人出院,但是緊接著就會有同樣多的病人被抬進來。小黑每天跟在索拉卡屁股後麵幹著各種雜活,累是肯定的,但是時間一長,居然覺得分外的充實。
銳雯依然盯著裏托大叔,或許是懷念自己的女兒,又或是出於對武學家的惺惺相惜,自來熟的大叔居然和冷冰冰的少女相處得其樂融融。
但是裏托的身子肉眼可見地一天天衰弱下去,盡管依然保持著樂天的架勢,小黑卻能從他身上聞到越來越濃重的死氣。
“我說醫生大人,”這天,裏托大叔把索拉卡叫到病床前,“我一個行將就木的家夥,你也沒必要浪費神力來庇護我啦,省點力氣去救其他人吧。”
索拉卡揚起眉毛,很是不悅地瞪著他:“你就是為了說這個?發什麼瘋,我很忙的!”
大叔苦笑道:“我知道自己的能耐,沒有你的醫治,恐怕現在屍體都爛了。不過無論如何,我的生命也該走完啦。”
“胡鬧!”索拉卡憤然轉過身,“我還沒死呢,總能找到辦法!”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已經帶信去請別人幫忙了,你……再撐幾天,一定有辦法的。”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走遠了。
大叔看著索拉卡匆忙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但是,我恐怕等不了那麼久啦……”
銳雯坐在他的病床旁,微微皺起了眉毛。
小黑也跟在索拉卡腳跟後頭,這時候倒是沒有立馬跑開,而是挺好奇地問:“索拉卡的朋友?什麼人啊?”
“能被她稱作朋友的,肯定和我一樣,都不是普通人。”大叔洋洋自得地說。
之前一段時間,小黑天天陪著銳雯聽大叔吹牛——多是大叔在懷念“當年”自己的英雄事跡,不過不甘寂寞的小黑也抖落了不少自己的經曆出去。
大叔自然是知道小黑身為無極之道護法神犬的身份的,也聽小黑吹了不少無極之道的牛。
見小黑一副“你丫又在吹牛”的表情,大叔嘿嘿一笑,又補充道:“你還別不信,別說我吧,就是我那一對兒女,就足夠讓你認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劍法!”
“真正的劍法?”小黑一咧嘴,“知道你是劍聖啦,不過人老了就要服輸,再說你那兒女可沒聽說有多厲害。”
“胡說!”裏托大叔頓時吹胡子瞪眼,“我女兒那麼漂亮,你這隻狗難道看不出來?愚蠢的家夥!”
“是哦,這個我承認。”小黑坐在地上,掏了掏耳朵,“可是你那個兒子呢?”
大叔遠目,幽幽道:“年輕人啊,一早就想著衛國報恩,諾克薩斯初始入侵的時候,便出海求援去了。”
小黑使勁想了想,故事背景裏艾瑞莉婭似乎是有一個從來沒出過場的龍套哥哥。不過自己既然沒什麼映像,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
但是大叔是不知道這些的,依然像個老頭子那樣念叨著自己的兒子:“年輕人就是不聽話,武藝還沒學到家,就以為自己天下第一,連家長的話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