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先打車把陳梓萌送到家裏,然後打車回到自己家,坐到沙發上,翻開本子,陳梓萌字跡很娟秀,隻不過寫的速度過快,顯得有些潦草,不知為何,陳飛有些心虛的感覺,有可能是受非禮勿視的傳統觀念影響。
他打開第一頁,上麵寫道“那是十年前的一天,那時的社會跟現在不同,還不是什麼都能放在酒桌上嘮,能用錢來化解,我和我的小兄弟陷入了出道以來的第一次危機,我得罪了比我們大很多的團夥,我也害怕,可是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們不會因為我怕放過我,後來我就想與其被動挨揍,不如主動承受,我和我的兄弟就開始抓他們的人,抓到就往死裏揍,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幾次之後很有效果,他們開始找我,還真被他們抓到了,就在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得坐輪椅的時候,我的老板出現了”
看到這,陳飛陡然緊張起來,他要找的就是佳琪老板,現在沒提到名字,陳飛就繼續往下看,連著大約看了兩個小時,還沒找到名字,而且上麵寫的更像記流水賬一樣,感人是感人,但對陳飛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終於,又看了半個小時之後,佳琪口述到悅動械鬥當天,上麵寫道“其實這件事就是個陰謀,我也早該想到,隻不過自己在心裏想,他不能把事做的這麼絕,事發當天他就把我倆(和九昌)叫到一起,他說:一個家長收養了兩個孩子,從小養到大,感情很深厚,而且也各自都分房子分地了,還爭老大老二有什麼意義?我和九昌心裏都有數,軍隊還得實戰演練呢,我們就當練兵了,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很有默契,也不鬧的很大”
“可是,他話雖然那樣說,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自古以來掌權之人都不允許下麵人太過和諧,他也不例外,他把我倆叫到一起的目的就是讓下麵的人好辦事,要不然,就一個舞女加上老黑能讓兩夥人幹起來?刀疤是老王的人,其實我早該知道,他老家就是萊江縣的,當他走的時候,我倆就接到電話了,說悅動發生大規模械鬥,死傷無數,我倆反應過來,我們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的狗,他認為我們翅膀硬了,不好控製,要扶植新的狗”
“當時我們很冷靜,我說:刀疤很可能是老王的人,事是他挑起來的,九昌還埋怨我,說我連自己的兄弟都交不住心,我跟他說,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強子很有可能有問題,他對此嗤之以鼻,他說,強子是跟他過命的兄弟,雖然平時有爭吵,但在原則上肯定不能出現問題,我對他說了句自求多福後分道揚鑣,當時我誰都不信,我找個沒人地方躲了起來,靜靜觀察事態發展”
“果不其然,掃黃打非專項行動開始,各地的社會聞風喪膽,我開始嚐試聯係九昌,可找了幾次之後,我發現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時我知道天變了,肯定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可是我感覺自己跑了太不是爺們,更對不起死去的兄弟,我就回來了,製造盛世華庭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