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就剩下陳飛二人,趙婉如還是那副安逸的模樣,坐在凳子上此刻更加自然,拿起麵前的礦泉說喝了一口。
陳飛看了眼她,有這麼一句話:看見別人掉進水坑裏,無論臉上表現出的是什麼,請不要嘲笑,因為不跳進去永遠不知道水坑低下存在什麼。此刻趙婉如就可以這麼形容,她臉上的平淡隻不過是對剛才發生的威逼利誘的掩飾罷了。
要不然,紙上也不可能她的一句回答沒有。
“沒事吧”陳飛低聲問了一句,隨即坐到趙麵前,他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這麼坦然,麵對她心裏沒有任何雜念“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不可能對你問話這麼長時間..”
“沒事,都是些小手段,我也沒犯錯誤,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趙婉如說著,上下打量陳飛“你的傷都好了?我看胳膊好像還是有些僵硬..”
“腿上差不多了,胳膊不敢太用力,過一段時間能好”
“嗬嗬..”她掩麵笑了一聲“看你這胳膊到有幾分偉人的模樣..”陳飛聽她這麼說,才發現確實是這樣,不能自然下垂,更像是挎在身前,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又說“你真要小心點,這些人確實是從你來的,按照官話講,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如果不按官話講呢?”陳飛反問道。
“就是要搞你,想跑都跑不掉!”
“嗬嗬..”陳飛又笑了,這才是朋友間的正常對話狀態,可是,他剛笑了一半,就凝固住了,他對腳步聲有著極特別的敏感,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還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
“嘩啦..”他猛然站起身,還沒等走到門口,門就被人一腳踹開,為首進來的是張橫秋,身後是副主任張言葉,都沒等反應,就聽“哢哢..”兩聲,畫麵定格在陳飛起身皺眉的表情,趙婉如嘴角微笑的表情。
“張主任,事實證明他們的彙報並不是空穴來風,陳飛利用職務之便,在中午休息時間與女下屬在賓館裏單獨相處,性質非常嚴重,影響非常惡劣..必須予以重視”張橫秋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
張言葉歎了口氣,問道“陳飛同誌,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陳飛掃著站在對麵的一大片人,或多或少都有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唯一欣慰的是張言葉還把他稱呼為同誌,這就證明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咽了口唾沫,說道“張主任,這裏是檢查小組的臨時問話地點,趙婉如同誌是我的下屬,被他們叫到這裏問話,我身為領帶理應過來了解情況,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更何況,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是衣裝整齊,並沒有絲毫敗壞風氣的痕跡..”
還沒等張言葉說話,張橫秋又開口了“陳飛,你就不要狡辯,我們檢查小組是政治腐敗之風,怎麼會把地點選在這藏汙納垢之所,你也不想想,租用臨時問話地點是要統一審批的,你有聽說過麼?”
“唰..”陳飛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剛女兒對自己不是沒有恨意,隻不過是在這種恨意被深藏,也被她飽經滄桑的平淡給掩飾住了,畢竟把她父親拉下馬受牢獄之災和殺父之仇本質上差不多,這裏是他開的房還是問話地點,誰說都沒用,老板娘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