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他才覺得提名副局長是當務之急,他剛才說了今天可以適當放鬆,但絕對不是讓他們心不在焉的工作,從幾人的工作狀態來看,明顯都是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陳飛,希望能與之對視一眼,加深印象。
陳飛也能理解他們,副局長這個位置誰能坐上去,就相當於搶占了先機,在以後的晉升中也快人一步,就像是四位皇子原本是相安無事,即使繼位也是很多年的事,皇帝的突然駕崩心裏不免活絡起來。
正想著,電話突然想起來,拿起一看居然是任輕朗的,這個電話不能不接可又不能在辦公室接,沒多想就起身走到會議室“任部長有什麼指示?”
“哈哈,你這個小陳啊,就知道拿我開涮,我一個搞宣傳工作的怎麼能對你這個地方大員有指示,就是挺長時間沒通電話,聯絡下感情罷了”任輕朗在那頭爽朗的回了一句。
實則他不當秘書這麼長時間,對以前這些人口中的稱呼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了,也不在乎。
“我走到哪步也得在您的指導下工作啊,沒有了精神支撐很容易迷失方向,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想聽聽您的教誨,可是有不敢打擾您的工作”陳飛悻悻的回了一句,他也是在給任輕朗找台階下。
“這麼說就見外了啊,你我之間私下裏就是朋友,工作上有問題可以互相交流,談不上指導,這樣,今天晚上有時間麼?市裏新開了一家特色菜聽說味道不錯,咱們一起過去嚐嚐?”
“我請您..”陳飛並沒有悻悻作態。
在官場上隻有兩種求,你求人和人求你,咋一聽上去好像後者有爽點,其實不然,相比較之下陳飛更喜歡求別人,因為這樣能成則成,不能成就一拍兩散,收放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像現在這樣就比較難辦,任輕朗僅僅就是個開始而已,提拔誰都會讓其餘的人心存不滿,如何把個人的怨言以及背後的關係給捋順清了就是一門藝術。
這次與以往還不一樣,以前是: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現在是妻之者私我也,當然可能不算恰當,可事實就這樣,以前的人他可能不給好臉,現在能說話的他都得考慮一下。雖然任輕朗還沒進入常委序列,但這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果然,他屁股剛挨到凳子上還沒等做熱乎,電話就想起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接起來“你好,我是陳飛…”
“你好你好,我是武之逸的父親,沒打擾到您工作吧?真不好意思,我這個電話打得有點突兀了..”
陳飛聞言一愣,他對武之逸的家庭背景有過了解,生意人,算不上惠南頂尖也是有名有號的,坐在凳子上沒動,開口笑道“你太客氣了,為我局輸送人才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不知你找我?”
他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就看武之逸和紀磊二人手中的筆都放慢了速度,由此可見他們心中都是忐忑的。
“是這樣,犬子經常在家裏提到您在工作上予以他指導和幫助,我這個當父親的這麼長時間也因為工作上的事疏忽了對他的管教,一直也沒來的急謝謝您,我想看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一起吃頓飯,讓我聊表敬意..”
本質上陳飛是抗拒的,二者沒有私交,並且吃飯代表著什麼都是不言而喻,受賄這件事他一直當做紅線來看待,第一個是不差錢,第二個是需要資金也不用從自己腰包裏掏,可還不能拒絕。
他折中的說道“吃飯就不必了,最近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工作上的事一堆”陳飛剛說道這裏,明顯聽見辦公室唉聲歎氣,緊接著又說“喝杯茶的時間還是有的…”
“那好那好,您看什麼時間方便,我去接您?”
“中午吧”寒暄了兩句掛斷電話。
之後就看武之逸臉上樂開了花,很明顯他父親已經把消息給他傳遞過去,反觀紀磊則是拉攏著腦袋垂頭喪氣,事實上這與戰爭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就像兩國交戰,明麵上最高首領還得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
沒過兩分鍾,紀磊就有點坐不住凳子了,拿著手機走了出去,與此同時,陳飛電話再次想起,他看著顯示的名字沒有微微一皺,這幾人可真是把所有手段都用出來,關係竟然找到朱小丹那裏。
對於這個美女書記陳飛還是挺佩服的,以她的家庭背景絕對不僅僅到區委書記這一步,可就是為了彭子燁這個臭流氓,引來眾多非議她也心甘情願受著,有時候陳飛也想不明白彭子燁為什麼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