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

炕上慧法與傅瀟麵對麵坐著喝茶下棋,“多年未見了,方丈一如從前並未改變多少啊。”

“施主倒是老了不少。”慧法笑說。

聞言傅瀟哈哈大笑,“方丈還是嘴上不饒人啊。”

“老衲從不打誑語,老衲曾以為施主不會在踏入這裏半步,未曾想,施主還是來了。”慧法道。

說完隻見傅瀟麵色沉重,“我想見見他,煩請方丈通融一下。”

“這麼多年來施主都在避而不見,老衲認為一直這麼下去對施主會好些。”

他又何嚐不知道這是對他好呢。可惜,他還是忘不掉。

傅瀟滿麵愁容,慧法也知他這是心結太重已經到達了放不下的地步了,否則他也不會踏入他的院子半步,更加不會與他麵對著麵喝茶下棋了。

“唉!”歎了口氣,慧法道:“既然施主相見,那便去吧。”

傅瀟抬頭感激的看著慧法,所有道謝的言語都化作了那蓄滿淚水的眼光。嘴唇上下抖動了下,這才作輯說:“多謝方丈。”

話畢,慧法伸手往他身側一麵寫滿佛經的牆上,在菩字處按了下去。

“哢!”

整麵牆從中打開,慧法放下手說道:“施主進去吧,老衲便不去了。”

傅瀟見牆從中往兩側打開並沒有驚訝,聽到慧法的話隻點了點頭便起身走了進去。

慧法方丈住的院子靠著後山,而這個暗道自然是修在了整個後山裏。

暗道寬一米高兩米,腳踩的地下鋪著厚厚的青色大理石板。兩側沒隔十步都有一盞明燈照亮路麵,傅瀟麵色不改的繼續往前走。

當走到一個分叉口時隻見左邊暗道裏走來了一個青衣少年。

少年長得清秀俊俏,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兩頰邊還有著兩個小小的酒窩。

少年笑起來酒窩就更加明顯了,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來到傅瀟麵前作輯彎腰道:“大人請隨睿奴來,先生已等候多時了。”

傅瀟點點頭,嗯了聲便跟隨睿奴走。兩人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出了暗道入目的就是不過七百多平方的草地四麵八方都是光滑的石壁高四十來丈頂上是通的看得見天。

小小的地方建有一座小小的木屋,用竹子做的欄柵圍了一圈。欄柵外還開闊了幾片地來種了些瓜果蔬菜和鮮花竹林。

木屋門前還有一張石桌和幾個木凳子,看起來極為不搭。

桌上擺著煮茶器和茶杯茶壺等等,還擺了一盤棋盤。邊上坐著一位中年美大叔,如果傅媛暖的看見的話那絕對是美大叔。但是對於傅瀟來說此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睿奴見傅瀟停下腳步,便自己向美大叔走去,在他麵前停下彎腰輕聲說了話,邊說邊看向傅瀟。

美大叔自然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兩人眸光撞在一起,久久誰都不開口說話。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睿奴見此斂下眼眸開始煮茶。

片刻後,才聽傅瀟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朝……鋒,你……可還好?”

朝鋒愣了下後,笑了。如沐春風的笑容讓傅瀟也愣住了,多少年未見他,他依舊如前並未變多少。那笑容他也有十幾年沒見了,此刻見了分外想念。

朝鋒笑著說道:“你來了,阿瀟。”就這麼一句話,讓傅瀟這個連受傷都未曾掉眼淚的大男人落了淚。

“我……我來了。”哽咽的話語從傅瀟口中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