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禹,你看”二叔把我放回到床~上,背過身手掐法決,口中念道:“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靜!”
隨著口訣的念動,二叔背後已經收成了一條紅線的傷口竟然緩緩的掙開了一條縫,縫隙間似乎有道道金光閃現,又漸漸聚攏成一團。
猶如·····一隻眯起的眼睛。聚攏成一團的金色的瞳孔還左右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我的身上。
那瞳孔似乎有無窮的魔力,牢牢吸引著我的眼神,思想甚至身體。
背後又傳來一陣陣的麻癢,還有隱隱的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我的後背破體而出,卻又差了什麼,總也掙不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二叔收了法決,疼惜的把我抱在了懷裏,在為我擦拭腦門的冷汗。
直到此時我才漸漸找回了身體的感覺,剛蹦達了沒一會兒的我,又虛弱的連呼吸都仿佛成了負擔。
不光是身體,這次似乎連精神都差了很多,好似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感一波又一波的襲來,讓人昏昏欲睡。
“啪”我這兒正範著迷糊呢,二叔突然又毫無預兆的一把掌扇在我後腦勺上。
“搞什麼搞?我這是腦袋又不是皮球,這一個個都怎麼了這是,拍起來還沒完了是怎麼著?”我忽的一下就從二叔懷裏蹦了出來,不滿的吵吵起來。
二叔也不搭理我,笑嗬嗬的看著我上蹦下跳的折騰,抗議了半天都收不到回應,我也就無趣的坐了下來。
突然想到“自己剛才還累成了那個鳥樣,怎麼突然就好了?之前爺爺過來也是一巴掌之後,就突然滿血複活,難道·····”
二叔賤兮兮的看著我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急得抓耳撓腮的窘相,才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那一巴掌可是有來頭的,是咱家的秘傳手決,將靈氣自天靈蓋打入,提神醒腦,補益身體,一般人掏錢求二爺,二爺不給他來這一下!”
一聽這個我立馬又來了精神,整個人往二叔背上一趴就央求了起來“二叔······我的好二叔·····趕緊教教我,有了這招兒,以後再也不怕上課打瞌睡啦!”
“哐當”我又被二叔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床~上,怎麼就忘著二叔有把我甩著玩兒習慣,“你搞什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啦,以後我要再靠近你三尺以內,我就不姓孫!”
鬧歸鬧,可對於抗議無果這件事,基本上我已經習慣了。
二叔更是直接無視了我的抗議,自顧自的說道.
“小禹,二叔希望你能永遠都這樣快快樂樂,可惜天命難違,誰讓你是嶗山隱脈的傳人,那隻眼睛看到了吧,那就是我嶗山隱脈傳人的標記,也是修神煉體的根本所在,叫做‘天目’。
隻有開了天目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邁出修道的第一步。剛才我隻是打了個簡單的“靜心咒”,你就已經受到我的天目吸引,不自覺的也要強開天目,你雖然也是靈體,但從沒修煉過,沒有道力支撐,強開天目不成就會損了自身的道基。”
“那二叔你教教我怎麼開天目啊?”我識相的選擇遠遠坐在床另一邊跟二叔說話。
“這個教不了,也不用教,再過兩個月即為中元節,屆時百鬼橫行,入夜之後的子時至寅時陰氣將達到一年中最勝之時,凡我嶗山隱脈傳人年達十二,在那天不管你想不想,天目都將自動開啟,到時如果你能撐下來,就可以正式接受傳承踏上修道之路,但若撐不到天目全開·····”
二叔苦笑著搖著頭。“開則生,閉則死·····希望二哥能夠保佑你過了這關吧”
對於隻有十二歲的我來說,觸及生死總歸是有些太過殘酷,忍不住又爬到二叔身邊,抱起二叔的胳膊希望能夠尋求一些安全感。
二叔難得的沒有再逗我,而是安靜的陪著我默默坐著,輕輕的一遍遍用手撫過我的頭頂。
我能感覺到一股股的暖流溫柔的流淌在體內,那種感覺很舒服,很溫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小禹·····小禹·····醒醒······”一個飄忽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呼喚著我,那聲音忽遠忽近,很熟悉,也很親切。
我揉了揉迷茫的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是屋裏跟起了大霧似的,白茫茫一片,四下裏什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