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懼慢慢的侵蝕著我的神經,汗水順著腦門慢慢的淌了下來,劃過眼睛,順著鼻尖滴在地上····
“小禹····”二叔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聽我說,什麼也別做,那是上古的山神靈獸酸與,不是我們能抵抗的,放下你的戒備,靈獸有靈,生來就能判別人性······”
“酸與·····”二叔正說著又一聲嚎叫像是在耳邊響起。
隨後就是一陣呼嘯的山風,帶著無數的枯枝碎土像刀子似的迎麵刮來,我能感覺到臉上從破開的傷口中流出鮮血的溫熱,似乎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這狂風之中。
嘴巴鼻子裏滿口的腥氣,都灌滿了黃土。耳朵眼兒裏也是一陣陣的呼啦啦啦怪響。我心想這次真的完拉,沒想到自己被雷劈都沒死,今天竟然會是被風給活活掛死······
也許我本身就不是個特別堅強的人,卻偏偏這已經是第二次在生死之間徘徊,兩次站在我身後的卻都是二叔。
呼嘯的狂風不知道掛了多久,漸漸的連氣都喘不上了。就在我恍惚間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之前。
狂風毫無預兆的竟然停了下來。
“咳咳咳·····”似乎是二叔的聲音?“小禹·····你沒事兒吧?”真的是二叔的聲音。
一隻溫熱的手撫上我的後腦勺,那熟悉的溫熱瞬間就從後腦勺流遍了全身,溫暖讓我漸漸找回了身體的知覺,卻也感到陣陣的乏力。
吃力的回過頭,隻見二叔灰頭土臉的站在我的身後,破舊的道袍已經完全變成了土黃色,不,應該說二叔整個人都變成了土黃色,除了那兩隻在眨動間忽隱忽現的眼球,二叔已經成了個完全的土人。
我又一次無力的躺倒在了二叔的懷裏,雖然能感受到微微的顫動,但最後二叔還穩穩的把我護在了懷裏。
“酸與······你們是好人!”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從崖邊傳了過來。
我費力的抬起手狠狠的揉了揉迷滿了沙土的眼睛,卻隻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難以壓製的恐懼,止不住的襲上了心頭,“二叔·····”
二叔沒有說話隻是扶在我肩頭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微微的生出了些許痛感,我能感覺的出二叔的緊張,畢竟此刻麵對的是傳說才會出現的生物。
霧氣圍著那團人影繚繞升騰朦朧不清,一蹦一跳的像我們靠了過來。
不是那種僵硬的蹦跳,而是騰挪間透著輕~盈,一下兒是左腳點地,一下兒又換成了右腳,看似毫無章法的忽忽閃閃,讓人無法琢磨他的下一次落腳點將會在哪?
卻又很明顯的感覺到它的目標就是我們。
這讓我聯想起了小時候老家院裏爺爺的養的那幾隻大公雞,閑來無事之時,總是在陽光底下東竄西蹦的尋找枯葉下偶爾爬出的小蟲。
看似閑散,一旦發現目標就總能以最迅疾的動作,把獵物用堅硬鋒利的喙叨在口中,稍一用力口中之物就變為了兩截······
這會兒我們就是那隻有被可能變成兩截的“小蟲子”。
“酸與······”又一聲鳴叫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才發現那隱藏在霧氣中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影已經來到了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繚繞的霧氣以人影為中心眨眼間就擴散開了,整個斷崖都籠罩其中,再回頭時我幾乎都看不清二叔的臉。
“用天目看”二叔微不可聞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去接受查看腦中的畫麵。在我們麵前的竟然是一團閃亮的灰黑色光團,很難形容那種感覺,明明是昏暗的灰黑色卻又讓你覺得閃亮到不能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