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校的教學樓樓頂都是學生們的鬥毆聖地,我現在上的這個學校雖然說起來也算是比較有名氣的學校了,甚至按江濤的說話這可是“貴族”學校,可我也真沒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甚至還不如我之前在鎮上上的學校,因為這裏的學生都早早學著大人戴起了有色眼睛,穿起了偽裝的皮套。
如果不是第一天上課那天,我誰的過了頭,起床就趕緊讓江濤開車送我來學校,可江濤倒好,直接給我整個了車隊,清一色的大越野,我平時也不關心這個,所以也說不上什麼牌子的,不過如今這世道,確實什麼都講排場。
臨到學校門口,不知道江濤是怎麼安排的,一個電話打出去,學校的大門都直接打開了,我就這樣在車裏坐著給送到了教學樓下,還引起了異常不大不小的轟動,就算我在不敏感也看出來了,這學校也不是誰都能開車進來的。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能減少了一個讓我煩惱的理由,因為我已經見過很多次,有同學被欺負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因為他沒有投胎到一個可以有更多資本供他揮霍的家庭,父母沒有賦予他更多的優越感·······
就像老熊身邊那群家夥就是特別享受這種優越感的人,其實我也挺替老熊悲哀的,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夥就看不明白,按照他們的那套理論,論家勢,老熊的父親隻是學校的一個小頭頭,比他們那些動輒某某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某某局長的公子,可就差的太遠了。
那些家夥之所以跟老熊在一起廝混,甚至隱隱有些以老熊馬首是瞻的味道,都隻是因為他們需要一個替罪羊,需要一個什麼事兒都能衝在前麵的打手,而老熊正是最佳人選。
就他那身強力壯的體格,現在都比我們這些正常身高的高出了一頭多,滿身的黑膘,往那兒一站,確實挺唬人的,再加上他有個在學校當領導的父親,老師們多少都會給些麵子,老熊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每次惹出了事兒都是站出來自己抗,讓那群紈絝子弟總是能逃出老師的罪責。
記得以前的班主任跟我們聊天的時候曾經無限感慨的說過一句話,“學校就是社會的縮影啊!”
老熊也著實讓人同情······
一腳踹開已經被無數人折騰過的通往天台的小門,眼前一下子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今兒天不錯啊!竟然能看得見藍天白雲!”有了昏暗樓道的對比,沒有高樓對視野的閉鎖,少了人群熙攘的吵鬧,讓我也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那群家夥怎麼還不上來?難道是不敢來了?不行啊,孫禹你快去找找他們,好不容易有些樂子,可別給我攪和黃了······”思思在我心裏不住的抱怨著。
我翻過圍欄,來到天台邊沿坐下,注視著樓下如同蟻群一樣的人流,心裏不禁多了一絲觸動,也懶得搭理思思,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等著那群即將被收拾的很慘的“無知少年”!
“來拉!哈哈哈哈,這下有的玩兒了,孫禹,估計你這次要完蛋,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幫幫你,不然讓人家收拾了可別找我哭鼻子!”思思突然幸災樂禍的叫了起來。
我無所謂的撇撇嘴,心裏一萬個蔑視,“一群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兒有什麼可怕的?這還用你幫忙,我不是白混了嗎?”心裏正想著如何以洪水猛獸的氣勢一次性把這群家夥的囂張氣焰給壓滅了,耳邊就聽到從那扇通過天台的門口麵,傳來一陣陣的鬧騰。
我心裏一下子就有些發虛了······
我勒個去,這動靜也就是上體育課的時候,一大群在教室裏憋壞了的“青蔥少年”,萬馬奔騰的往樓下衝才能感受的到啊!
我心說:“這群家夥瘋了嗎?就我一個人不至於給我整一個班吧!”
可是很快現實就給了我明確的答案。
“哐······哐·······哐······”那扇可憐的門被無可阻擋的氣勢接連不斷的蹂~躪著,之所以是一直不停的“哐哐哐”是因為······
每次被踹開的力道反震回去,還沒來得及合上就又會有一道不亞於之前的力道作用在“它”身上。
身子一下子就繃緊了,汗毛倒立,冷汗順著毛孔就鑽了出來,那門每響一聲,就像是響在了我的身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然在不斷被蹂~躪的門,在心裏默默祈禱著,快點結束吧,門都快被踹掉了。
隨著眼前聚起的人越來越多,我隻有一個想法。“這就是一人一腳,也給我踩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