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的怎麼樣了?有頭緒了麼?來來來先吃飯,我給你帶來了白斬雞,我記得上次在這家店鋪吃的時候,你挺愛吃的,特地買來慰勞你一下。”人還沒到,那雷公嗓子就先到了。
不用說敢在驗屍化驗室大吼大叫的,除了趙隊長還能有誰有這個膽子。我看著躺屍台上擺放著的七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表情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目前的發現確實有些駭人聽聞。關鍵警察局是個講科學依據,講證據的地方,我這些推測來源於我的家傳道法知識,根本沒科學依據啊。
很快驗屍化驗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趙隊長提著幾個食品袋就走了進來,自顧自的開始清理起雜亂不堪的辦公桌。殷勤的將一盤盤美味佳肴端了出來,一邊布菜一邊招呼我道:“來來來,快去洗洗手,一起吃。我這可是沾了你的光,平時我自己吃可舍不得吃這些好東西。”
思路既然已經被打斷,我索性就不想了,脫掉白大褂,摘掉手套。來到洗手台前,用特質的洗手液開始反反複複的洗手。說實在我可不想陪著這些屍體吃飯,雖然我對屍體並不反感,但也遠遠談不上毫不避諱。
而這粗神經的趙隊長已經乘我洗手的功夫,開始自顧自的大吃大喝起來,對著幾具殘破的屍體那是視而不見。果然是久經沙場的老警察,這大心髒煉的那是杠杠的,佩服佩服。
端起快餐盒,我看了看桌上的白斬雞,又看了看不遠處發白的屍塊,不知不覺中眼前居然將二者重疊了起來。看了看抓著雞爪猛啃的趙隊長,又看了看那缺了手指的手掌,哎。好吧你贏了,此情此景我真的是食不下咽啊。
看我又將快餐盒放了下來,趙隊長疑惑道:“怎麼不吃?不合理胃口?還是你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有線索的話,那就先不急著吃,你先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反正也沒胃口吃飯了,本著我不吃也不讓你吃舒服的小心思,我拉著趙隊長來到破損的屍體前。指著第一具屍體道:“首先這具屍體是男性,你發現沒有。這屍體整條右胳膊被取走了,而且切開很平滑,是按照人體肌肉紋理切的。”
“恩,明白了。你繼續說。”趙隊長一邊啃著雞爪一邊點頭示意我接著說,絲毫不覺得惡心。
來到第二具屍體前,我接著說道:“這是具屍體,整條左手被截走了,手法和上一具屍體一模一樣。接下來幾具屍體都一樣,有的是大腿,有的是小腿,還有手指被取走,頭被取走。將這些被取走的屍體部位拚接起來,正好是一個人形,而現在還缺的應該就是眼睛了。如果沒猜錯,凶手可能還會殺人,取走一隻右眼。”
“分析的很不錯,按照你的說法這凶手可能不是單純的收集屍體部位,而是有意的想拚接成一個完整的人對麼?”趙隊長此刻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認真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如此,而且這些屍體並不是隨機挑選的,凶手不重複切割任何一具屍體,取走的應該是他認為這具屍體上最好的部位。一點都不隨便,比如這一具,凶手隻取走了左右手的食指,其他部位根本就不動。”
趙隊長擦掉了嘴上的油漬,直言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現在這裏就我們兩人,暢所欲言吧。”
這下我為難了,這有些事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含糊道:“我的推斷就是,凶手在拚接一具完整的屍體。”
“你的話沒說完,下半句呢?別以為我聽不出你的話外之音。”趙隊長有些不滿道。我咳嗽了幾下,豁出去了,反正我說我的,信不信是你的事。此刻我還記著,入夢前,被趙隊長拘留的時候,他那一副無神論的態度,此刻我估計八成他是不會相信的。
“我認為這是一門邪術,名字叫做合屍術。主要做法就是尋找合適的屍體,在用特殊方法組合起來,練成一具僵屍。”我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原本準備的大篇幅理論,在對上了趙隊長那一副看你胡說八道的表情之後,我還是很無奈自動刪除了。
趙隊長聽聞之後許久,一攤手道:“沒了?你想說的就是這些麼?要我怎麼說你才好,要相信科學懂麼?你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怎麼會有這些封建迷信的想法呢?”
得,當我沒說,就知道說出來也不討好,還不如不說。不過被他這麼直接打臉,我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於是開口道:“那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
趙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年輕人看來你是太辛苦了,這樣吧我特批你一個星期的假期,你回家好好休息,查案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說不過就用權限欺負人,不帶這麼賴皮的好麼?就在我還想反駁什麼的時候,趙隊長的手機有一次響起了,趙隊長接通電話之後,一聲大吼道:“你說什麼?又發現一名受害者,初步斷定是被挖去了右眼。”
掛斷電話之後,趙隊長端起一碗湯,咕嚕咕嚕一飲而盡。接著拍著我的肩膀道:“看來你的假期要延後了,先陪我出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