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手叫好道:“沒想到啊,大叔你看的這麼透徹。既然大叔已經把話挑起,我也就挑明了說吧。現如今這玉米地我們是非去不可,這就是天意。不順天而行,大家都要死,而且繞路也未必就安全。比起未知的危險,還不如直麵已知的困難。”
給他們一人灌了一大碗的心靈雞湯,說的我自己都覺得膩了,他們這才猶猶豫豫的同意了我的提議。我拿出一條紅繩,我打頭陣,大叔殿後。
這紅繩將我們串在了一起,這紅繩並沒有什麼法力,隻不過是代表了一份同進同退的決心罷了。畢竟人心就是擅嫉,不患寡而患不公,有的時候另可大家一起死,也不願用自己的屍體為夥伴鋪一條生路。
隨著我帥先踏入玉米地,漸漸地感覺到風起來了,一絲絲一縷縷,微微帶著點涼意,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季節在炎熱的夏季,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感受著這樣的清涼,想比會無比愜意。
越往裏走玉米杆子越密集,風聲逐漸小了,最後悄無聲息的停歇了。到了這裏,所有熟悉的感覺開始逐漸消失。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走著走著感覺自己一行人好像被放逐在了熟悉的星球之外,迷失在時空的縫隙之中一樣,一切都好像被無限製拉扯,扯得沒有盡頭。
四周的玉米杆子也不在令人親切,在夜幕之中仿佛千萬隻鬼爪在緩緩的張開,隻要一個不注意,這些鬼爪就會毫不猶豫的朝我們抓來,將我們撕成碎片。
其他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總之我是越走越心驚膽戰,因為這看起來越來越不像是陣法,反而像是天地生成的。陣法是有規律可循,但是天地自然孕育的迷魂氹那蘊含萬般變化,人腦基本無法算出正確的路線。
寂靜包圍著我們,耳邊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砰砰砰不斷跳動的心髒,還在不斷的提醒著我還活著。
就在我開始徘徊不知道該如何走的時候,哢嚓哢嚓。玉米杆之中傳來了類似腳步聲的聲響,聽到這聲音,我耳朵微微一動,馬上就停了下來。
朝後麵的人打招呼,示意靜觀其變,然而身後卻一點回應都沒有。按照事先說好的,我們以拉繩子為暗號,連續拉三下代表需要停下。猛的拉兩下,代表我明白了。
我已經發出暗號代表需要停下,然而後麵卻沒人拉繩子表示他們明白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我並每一急著回頭,而是雙指悄無聲息的放入口袋之中,夾出了兩張烈焰符。
這才開始緩慢的回頭,當頭撞了一百八十度的時候,我眼角餘光一掃。心差點從嗓子眼中跳出來,因為在我身後繩子並每一什麼異常,然而繩子綁著的根本不是原本應該在我身後的阿龍。
而是一個模糊的人形東西,之所以會形容為東西,因為我此刻根本無法判斷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活物。從模糊的輪廓來看,這東西身上毛茸茸的不過這些所謂的茸毛並不細柔。
反而有點像刺蝟身上的倒刺一樣,一根根又粗又長。而且通過天眼,這東西身上既沒有鬼氣和妖氣,也沒有生氣,仿佛就是一個死物。
我知道此刻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果斷單拳擊掌,手中的烈焰符可就燃燒了起來。一下將四周照亮,看到這東西真麵目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將烈焰符甩出去。
因為比我料想的更為瘮人,這就是個稻草人,用玉米杆子捆綁成的稻草人。帶著一頂破舊的草帽,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棉衣,臉上還畫著一張大大的笑臉,好像在嘲笑我的無能。
就在我恍惚的一瞬間,稻草人先動了,他沒有腿,腳下是一根竹竿。竹竿一彈,稻草人飛射而來。用滿是稻草的手朝我就抓了過來,在火光之中,隱約可以看見稻草人手中的寒光。
此刻我不再留手,單手一揮,烈焰符飛射而出。直接就轟在了稻草人的身上,稻草人很快就被點燃,頃刻間變成了一個火人。
雖然在燃燒,但是稻草人依然不畏生死的朝我攻了過來。此刻我終於接著火光看清楚,稻草人手中居然綁著一把鋒利的鐮刀。
鐮刀的刃上全是細小的鋸齒,鋒利無比。看到鐮刀的一瞬間,我突然知道聶曉曉是怎麼被神不知鬼不覺的隔斷頭顱的了。
有這樣鋒利的鐮刀,而且稻草人和玉米地很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就算眼尖如我也很難發現。隻要一刀,聶曉曉的人頭瞬間就會被取下。
好歹毒的怪物,此刻我麵色陰沉。敏捷的避開了稻草人的攻擊,看著稻草人在烈火之中變成灰燼。蹲下身,我從灰燼之中取出了一截燒黑的人骨。這是巫咒之術,在活人骨骸之上下咒,將其靈魂困在骨骸之上,然後將骨骸和稻草人結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這種隻為殺人而存在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