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不信,但是我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衝著老板娘微微一笑。見我們打算回房間休息,老板娘又跟了上來道:“兩位客官可是要休息了?夜裏可千萬不要出去喲,出去如果遇到奇怪的人也千萬不要理會他們。”
“一群奇怪的家夥?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追問道。
老板娘隻是笑笑不說話,我看她那副意味深長的笑容,感覺這奈落小鎮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回到屋裏,宣藍拉著我的手道:“仙師,能不能把這布條給脫了啊,這樣殘繞著怪不舒服的。”我伸出手指對著他眉心彈了一下道:“你以為我們是來旅遊的麼?還想過的那麼舒服,這裏可是地獄,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萬劫不複。”
宣藍被我這麼一訓斥,隻好捂著額頭認栽了。我從腰間取出了一疊黃表紙擺在桌上,調朱砂研磨墨汁,準備開始畫符。
一邊畫一邊和宣藍分析道:“我感覺這奈落小鎮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那個老板娘給我的感覺也是怪怪的。今夜你睡吧,我負責守夜。”
宣藍撓了撓頭道:“這多不好意思啊,還是我守夜仙師你睡吧。”我瞪了宣藍一眼道:“你守夜頂什麼用,你沒有法力遇到危險隻能是送死的。”
宣藍顯然被我的話打擊到了,倒頭躺在床上半天不說話。我也懶得去開導他,其實被迫保護別人這種活我內心還是比較不爽的。我才懶得理會他是不是大羅金仙,就算真的是我也不是那種一味的討好上司拍馬屁的人。關鍵是我內心始終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正好今夜無眠,好好整理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一邊畫符我一邊開始回憶起這件事上的每一個細節,腦袋剛剛活絡起來。就聽到小木門外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
我本來不打算開門,可是敲了幾下之後就變成了拍門聲,啪啪啪打的很起勁。無奈之下我來到門前,將房門緩緩的打開。
隻見門外站著兩個摸樣怪異的人,一個牛首人身,身穿鎧甲。另一個馬首人身,身披戰袍。如果我沒認錯,這兩個應該是陰間的鬼差牛頭馬麵。
因為兩人長相非常鶴立獨行,所以這兩人也沒有戴麵具。沒等我開口詢問,就聽得牛頭開口質問道:“查房,叫你的朋友出來一下。”
一聽到查房兩個字,我當時腦子就可恥的邪惡了一下,心說這陰間也掃黃。可是轉念一想頓時老臉一紅,自己想太多了。很快宣藍也走了出來,馬麵掏出一本小冊子遞到我們跟前道:“你們應該是剛剛進入鎮子吧,來來來登記一下。”
宣藍有些不知所措,拿著筆不知道怎麼寫。我奪過毛筆,順勢將兩個假身份寫了上去。馬麵接過本子看了看,點了點頭關上門就出去了。
宣藍站在門前看著牛頭馬麵走遠,喃喃自語道:“奇怪了,這地獄怎麼也查戶口,真是怪哉。”
他這話一出口,我馬上一拍腦門,對啊。地獄哪有查戶口的說法,判官有生死簿,哪還需要查戶口。再說了一班孤魂野鬼,有什麼好查的,這裏不是陽間。
一種不妙的感覺升上心頭,我伸出手指掐了一下,卦象現實的頗為撲朔迷離。看來此處乃是天道蒙塵的地帶,這裏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
雖然沒算出什麼來,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是無需置疑的定論。我抓起宣藍的手腕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宣藍此刻疲憊不堪,他不像我。此刻我乃是法相金身,不會疲勞。他是肉眼凡胎,而且還帶著肉身,根本無法比較。
我看宣藍為難的樣子,一咬牙,從背包之中取出了一疊黃紙和幾根細竹絲。開始按照紙爺所教授的方式,開始紮紙起來。
不一會功夫一個紙做的輪椅就栩栩如生的出現在宣藍眼前,宣藍指著紙做的輪椅疑惑道:“這能坐麼?而且讓仙師推我,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懶得和他廢話,繼續掐訣念咒:“太少老君急急如玉令,變!”道指一點,紙做的輪椅冒起一陣白煙,白煙散去,竹絲變成了金屬支架,白紙變成白色的帆布。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使用變化之術,但宣藍每一次看都頗為驚歎。我將他按到輪椅之上,推著他快步出了客棧。
此刻已經是午夜十分,天空一片漆黑,街道之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不想多留,快步在街道上穿行,一心隻想快點離開這奈落小鎮。
穿過了小巷,來到了大街之上。隱約間看到一群穿著白色鬥篷的人影聚集在街道之上,我一個機靈趕緊縮回了巷子之中,隱藏在陰影之中。
就聽得街道之上這些打扮奇怪的人,開始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不一會功夫就聚集了百十來號人,他們自覺的列隊組成方陣。
此刻在他們麵向的正前方有一個石頭搭建的高台,一個同樣打扮的人影走上了高台。他手中拿著一團火焰一樣的鮮花,站在高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