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嗎?
鮮血在橫流,地麵上鋪上層層肉漿,斥天的腥味,殺瘋了的群獸,不分敵我,目的隻有一個:殺……
震醒過的羽書舒,俏臉煞白,雙手顫顫地抱緊鄭逆,強忍著腹中嘔吐之意,刺鼻的血腥,更是強烈的催化劑,小腦袋拚命住鄭逆那小小懷裏擠,此刻,她多希望自已能像師姐那樣平平靜靜地昏睡在鄭逆不是很強壯的臂灣之中。
蓬……
殺戮還在進行中,這裏猛獸不減反增,陸陸續續的猛獸聞著刺鼻的腥味而來,望著瘋狂沒了理智的群獸,剛來的猛獸,個個興奮得長長腥紅的舌頭不斷舔住厚厚的獸唇。
雙眼放光,食物啊,多可愛的食物。
新軍不斷注進其中……
鄭逆不知揮出了多少腿,雙腿漸漸麻木了,抱著兩人沒能掙開一點點路程,腳步還不停後退,身上染著層層的血液,有自己的,有百獸的,種種顏色不一。
怎麼辦?
內心極度掙紮中,懸空的烈陽已西落,丹田中的刀魄一閃一暗,這是真氣枯竭的前兆。
如果是自己一人,憑這些低階的猛獸根本攔不住他,但此刻抱著兩人,其中一人還是昏迷的,根本發不出飛刀。
飛刀?
鄭逆此大悟,暗罵自己怎如此之蠢。
唯一完好的隻有羽書舒與杜以輕兩女了,不過身上也披著層層顏色不一的獸血,羽書舒在鄭逆不斷揮搏中,鮮血飛濺中,雙眸緊盯著那沾滿臉血的清秀臉孔。
此刻,她不再恐懼。
此刻,她不再顫抖。
此刻,她的所有目光全聚中於那幅帶點稚氣的清秀臉孔之上。
望著他奮勇殺敵時堅決果斷頑強,明明可以自己逃出去,卻偏偏不肯放下她遠離而去。
望著他不會因為猛獸突增,而膽怯。寧可自己受傷,都不能令他所保護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羽書舒的眼角不知不覺中淌著淚水與血液混雜為一起,目光溫柔注視著那張清秀的臉孔。
少女之心從未為他人所勃動過。
那隻是因為還沒碰到能勃過之人。
“不用怕,我們不會死的,到我背上,抓牢。”鄭逆揮腿抵擋猛獸,偏側下頭,出現一張淚花花的小臉,心中驀然一疼,急而溫柔地道。
“嗯!”
蓬……
麻木的雙腿,狠狠砸向一頭住前衝的猛獸,右手猛而把羽書舒拋到背上。
鄭逆大喝道:“抓牢。”
右手如閃電般往懷裏一抄,三把飛刀捏在手中,瞬間內又揮出,三道澄色的閃電,分別注入三頭猛獸的頭顱中。
倒下!
又幾把分出現於右手中,一刀一頭,卻使不死,也能使其讓出一條路。
身上的飛刀兩下就用完了。
鄭逆已將飛刀訣第一層練至大成了,草木皆兵己不在話下,無論拿到什麼樹枝骨頭,都瞬間準確地揮出命中。
咻咻咻……
突圍突圍,鄭逆不斷地前進,右手幻影般揮動,踏過一具具屍體,雙目染紅,受了半天的憋,殺心鬱濃,要不是真氣逐漸枯竭,還有身上的兩名少女。
鄭逆真想大殺一場。
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想殺光這些猛獸,壓抑著瘋狂增長的殺意,一心開路。
瘋狂的猛獸互相攻擊吞吃,一切源頭隻是一條人級中品叢林巨蛇。
地上鋪滿了層層血肉骨……
時間漸逝,猛獸越來越少了,天色已灰暗了。
逃出了獸群,鄭逆瘋狂朝南竄離,目標……半山崖!
回到那四年來的修練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