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艾辰爸爸後,阿遠開著車,我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我在想,艾辰那麼優秀大概真的是遺傳了父母的基因吧,而我這個戲子,到底是遺傳了誰?
直到快到醫院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阿遠才是開口,他說:“莊姐,之前的事情……”
我愣了一會兒,才是想到他指的是飯局的事兒,我衝他樂,我說這有什麼,你又沒啥錯,別放在心上。
的確,阿遠沒錯,宋思也沒錯,他們隻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的事罷了,拿著艾辰的錢,替艾辰做事,天經地義。
阿遠看上去挺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眸子。
阿遠知道我跟艾辰所有的事情,我也沒啥可瞞著他的,我說,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以後不用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艾辰是我們的主子,替他做事無可厚非。
下車的時候我剛推開門,阿遠就對我說,莊姐,你真的隻把艾總當金主嗎?
我心裏猛地一怔,踩著高跟鞋的腳哆嗦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他,嘴角不由得抽搐,“要不然呢?”
阿遠的眼神很複雜,似乎還有話想說,不過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說實在的,有宋思和阿遠這樣的手下,我真的挺替艾辰高興的,畢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還能有這樣衷心的人陪著自己真的很難得。
回到病房後,我對艾辰說你真幸福。
艾辰被我弄得一臉懵逼,他說:“你中邪了,說些什麼胡話。”
我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別過臉不看他,他說我中邪就中邪吧,其實我就是有些難過,為什麼我連自己的父母長啥樣都不知道,上帝真他媽的不公平!
一提到親情這種東西,我就感覺自己特別矯情,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哪天我真的找到了那兩個生了我卻又拋下我的人,我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才到位?
孤兒院的院長跟我說過,我到孤兒院那會兒剛會說話,見到個人就衝人家笑,還一個勁兒的喊人家媽媽。
從我懂事開始,學校裏的同學都喊我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我性子還挺野的,每次都會衝上去跟別人打起來。
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我沒一次占到過便宜,直到沈新言到了孤兒院,我才是體會到那種被人保護的感覺。
當然,說被人保護不如說有人一起挨打,那時候我每次跟人起了衝突,沈新言都會過來幫我,最後被揍的還是我們倆。
不過我挺開心的,至少我不是一個人了。
我正想著,艾辰的聲音便是鑽進看了我的耳朵。
“莊瓊。”
我回過神,有些不明所以。
他說,電話響了沒聽見嗎?
我哦了一聲,摸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前輩。“
那個溫婉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不自覺的擰了擰眉。
我說有事兒嗎?沒事我就掛了。
我對陸亞哲真的是一點都喜歡不上來,而且,艾辰這尊大佛還在我旁邊,我還真是有些虛。
“莊瓊啊,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待見我。”陸亞哲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