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見狀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帶著沈龍進了山穀。
“你那師弟好像很怕那老人?”進了山穀,沈龍問道。
大長老點了點頭道:“若是你也連續數十年每隔幾日便會被同一人暴揍一頓,我想你也會怕他吧?”
“你是說你那師弟經常被那老人揍?”沈龍驚訝。
大長老輕笑道:“是啊,二牛性子醇厚,沒什麼壞心眼,但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歡與人動手。當年師父讓他外出曆練,誰承想他卻在武修界接連挑戰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還打死了某個門派重要人物的獨子。”
“後來他慘遭圍攻,師父便讓木老去將他帶了回來。師父問他可否知錯,但他卻說自己無錯,師父便讓木老每隔十日揍他一頓,想要磨磨他的性子。可這二牛倒也倔,被揍了幾十年但這喜歡跟人動手的毛病卻絲毫未改。”
沈龍聞言啞然失笑,這二牛倒是有些意思。
不過那木老看來也了不得啊。
眾所周知,妖族修煉起來遠比人類更難。
但正是因為修煉更難,在每一個境界停留的時間都極長,這也使得它們的根基更為牢固。
因此正常情況下同等境界的妖族實力要比人類稍強一些。
更何況二牛還身懷一絲上古神獸夔牛血脈了。
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二牛卻數十年都不是那木老的對手,由此可見那木老的實力怕是極為恐怖。
“這木老是你天機閣的長輩嗎?”沈龍問。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木老並非我天機閣之人。”
“啊?那他……”
“木老曾是我師父的追求者,但師父對他無意,木老便留在天機閣做師父的護道人,至今已有百餘年了。”大長老道。
沈龍聞言唏噓道:“如此說來這木老還真是癡情之人啊。”
“這世間最難捉摸的也就是情愛二字了,多少人因此而吃盡了苦頭。”大長老歎聲道。
沈龍眉頭一挑道:“聽你這話似乎頗有感觸啊。”
但長老看了沈龍一眼,輕笑道:“我並非是在說我,而是在說你。”
“我?”沈龍愣了愣。
大長老道:“秦沐雪對你的情意你難道不知?”
沈龍沉默。
大長老見狀繼續道:“你可知當日秦沐雪為何會跟我走?”
“難道不是你擄走她的?”沈龍撇嘴。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我怎會強擄她走?那日我隻是問了她一個問題,給了她一個選擇罷了。”
“什麼問題?”沈龍望著她問道。
大長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等來日你見到她了親自去問她吧。”
進了山穀走了不多時,前麵突然大霧彌漫。
沈龍腳步一頓道:“又是陣法?”
大長老點了點頭道:“將你的血融入陣法中。”
“為何?”沈龍問。
“此處是我天機閣最為重要之地,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因此任何人想要進入其中都必須先將自身血液融入陣法。”大長老道。
沈龍聞言皺了皺眉頭。
冒然將自己的血液融入陣法中,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因為一旦血液融入陣法,那麼控製陣法之人便可以輕易以血液為引,對他不利,甚至是取他性命!
雖說沈龍相信天機閣的人對自己應該並無惡意。
但在修界數千年的修煉生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人是可以絕對信任的!
見沈龍似乎不願意,大長老道:“你大可放心,我們若是想要對你不利,有太多的辦法,根本不需如此麻煩。”
“你不信我?”沈龍望著大長老問道。
“我若不信你又怎會帶你來此?”
“既然信我,那為何還要如此?”
“這是我天機閣的規矩,長久以來一直如此。”
“我若不願呢?”沈龍淡聲問。
大長老聞言麵具下的秀眉微微蹙起。
沈龍見狀繼續道:“信任是相互的,你信我,我便會信你,你若不信我,那我又為何要信你?更何況至今為止我對你天機閣了解甚少,誰又能保證我將血液融入這陣法中後你們真的不會對我不利?”
大長老沒有說話,似乎是有些為難。
“若是你覺得為難那就請你師父出來見我吧,這陣法不入也罷。”沈龍又道。
“這……”
“讓他進來吧。”就在這時,陣法中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
大長老聞言朝陣法內看了一眼,然後眼中帶著些許埋怨衝沈龍道:“你可是我天機閣千餘年來第一個破了規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