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一進校園,沈思月便見到了一個熟識的初中同學,那同學跟他打了招呼,沈思月惶恐地應了聲。而因為他身穿著有點不得體的家裏唯有的衣服,他感覺不太自然,出現在校園裏仿似置身熱鍋裏的螞蟻,內心焦慮,緊張,怕碰見同班的同學。而他恰好碰見了一個熟人,是別班的,是一個男生,他曾向那男生借過一本書。那男生問他:”怎麼來這麼遲呀?“言語中是沈思月在這一個月中的逃學,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沈思月覺得窘迫極了,他迫不及待地向宿舍走去。回到宿舍,盡是本班的同學,因為本校為高考考點,所以教室是貼封條了的,同學們都聚在宿舍裏。同學們對他的歸來沒有說什麼,還有幾個同學對他的歸來表示出歡迎之舉。這叫沈思月萬分的不好意思。那一天,不知他是怎麼過去的,而第二天即開始了高考。沈思月在高考第一天的早上,不知做什麼好,於是拿了一本作文書讀起來,以此緩解局促不安之態。而他雖然在朗讀著,卻全然不知文章所包含的意義。就這樣,捱過了考試之前的時間。到進考場的時間了,沈思月往教學樓走去。他想從左邊教學樓經過連接右邊教學樓的樓道到達右邊教學樓的他所在的考場,但到了上麵卻發現樓道被一些課桌椅堵死了,於是他惟好下樓,由右邊教學樓樓梯重新上樓。在下樓之時,卻遇上了他所愛過的女孩,但他隻裝作沒有看見她似的,迅速地下樓去了。那天早上考了語文這一科目,當天下午又考了數學,值得一提的是,數學科目他隻做了前麵的選擇題,後麵的一道題也沒有做;語文倒是做完了,但他寫的作文,完全是拚奏式的,完全不知所雲。不用說他的狀態若何了。

高考的第一天晚上,在宿舍裏麵他坐臥不安,於是出了宿舍樓往操場方向走去,在經過校園時,又遇上了那他以前所深愛過的女孩,女孩似乎是問了他,說:”你要到什麼地方去?“他卻不予理睬,從她身邊繞過了。到了操場後,班主任老師陪他走了半圈操場,他一昧地對班主任說他感到很不安,似乎表示想回家去。班主任說明天還要考試,所以勸他再呆一天。但他說他不願回到宿舍去了,隻想在教師辦公室那裏過一晚,但最終他還是在班主任的陪伴下回到宿舍去了,因為不知哪裏適合他呆,辦公室那裏更不適合,班主任也不允許。那一晚他完全睡不著,內心仍是忐忑不安。高考的第二天到來。

早上,考了文綜,不知怎的,思月他考試時感到莫名的恐懼,於是隻做了文綜前麵的選擇題,後麵的問答題一個字也沒有動,就像考數學時那樣,空著交了卷。還未到交卷時間,他卻便急,需上廁所,但隻有十來分鍾便到考試結束時間了,於是監考老師叫他等一等,但他卻急的厲害,於是提前出了考場。一出考場,徑往廁所奔去,但卻沒有衛生紙,於是他走進老師的辦公室裏麵隨手拿了幾張白紙,就這樣解決了他的問題。

廁所出來後,他卻沒有去食堂打飯,因他一點胃口也沒有。而他父親卻在學校裏麵出現了,班主任找到他,跟他說昨晚已打電話叫了他父親來校一趟。見了父親的麵,他一句話也不說,班主任於是說他怎麼不理睬他父親,他也隻是一副木然的樣子,接著就跟他父親出了校門。在校外,他父親買了一份湯粉給他吃,而他父親卻沒有吃。吃了粉後,他卻沒有再進校門,而是朝市區方向走去,他父親隨著他走。走了許久,走了許久,他知道下午的英語考試時間就快到了,但他卻不願再回去考了。他父親惟好隨著他。他走了很遠的路,走到哪裏去卻不清楚,好像想回家,好像又不是。他似乎想逃了這個世界,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逃到哪裏去。他父親問他要到哪裏去,他既沒說要回家也沒說不回,隻是一個勁地往陌生的地方走去,他的父親後來說:”如果你阿媽知道你這個樣子,非哭不可!“他愣住了,茫然地站住了腳步。最後,他隨著他父親上了回家的班車,回到了家中,開始了他半年之久的瘋癲狀態,整天閉門不出,悒鬱,多疑而神經質,似乎全世界都必將毀滅那樣忐忑而狂亂。他那樣的狀態,仿似就要世界末日了一般。

如許,他整整瘋癲了大半年之久。但是,他父母並沒有將他送進精神病院。而在當年的即將過年之際,他與他嬸母進了一回城,即他於其中生活了三年所上高中的城市,他回來後,卻好了,因為他發現,世界末日並未到來,他所有的瘋癲念頭全是自己的不切實際的顧慮,於是進城回來之後,他便恢複了心理上的健康,或者說暫時恢複了。他後來的境況是怎樣的,在這就不表了。

他過了年後,便隨叔叔到工地去打工了。打了幾個月工,之後又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