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片安靜,賈華專心的開著車,不再說話,至少他沒有必要再說話,人家都已經把說有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對著一個馬上就要被幹掉的人去撒謊。而胡子吉也沒有說話,他想的卻是既然林淵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走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後招可以翻盤的?而林淵說話之後也沒有再說話,自己想要的答案對方肯定不會給,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也已經被自己試探出來,說與不說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車繼續走著,但已經不再是漆黑一片的小路,誰然看不到路標牌,但至少是有了路燈,筆直的公路不知道延伸到哪裏,隻有路燈照耀下的公路如同一條光線將黑色劈成兩片。“嚶嚀”一聲輕微的**,陳香蕊醒了過來,迷糊的揉搓著雙眼,然後有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然後懵懂的看著車裏的幾個人,似乎有點不明所以的對著林淵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到家?”“到家?嗬嗬,快了,快了。”胡子吉輕笑道。“你是誰?”陳香蕊這才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嚇了一跳,可看到那身警服卻又自作聰明的以為是警察局送他們回來的警員,立馬笑著說道:“謝謝,勞駕您了,警官先生。”“嗯,那是,我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呢。”胡子吉依舊那是那副混不吝的輕聲笑語。而前麵的賈華也是笑起來,隻有林淵不聲不響的專注看著前麵的道路。這下就是陳香蕊也看出來不對勁了,但終究是大家出來的,見過世麵,反倒是沒有吵鬧什麼,僅僅是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試圖離的胡子吉遠點。但是一個普通的轎車又有多大的空間讓她遠離呢。“如果你出征,我以酒相送,帶三分醉意去馳騁縱橫。我要在東邊掛一道彩虹,裝點你那閃亮的行程。如果你稱雄,就該做先鋒,帶七分豪情去立業建功。我要在西邊采一抹火紅,渲染你那凱旋的披風。我還有一吻要賞英雄……”林淵的手機這個時候響起來,林淵看了一眼,卻沒有掛,也沒有接聽,然後看向後麵的胡子吉。“接啊,怎麼不接?”胡子吉隨意的說道,然後摸了摸自己下巴隨即的讚歎曰,“這歌好聽啊……”“你真希望我接?”林淵卻有點苦笑不得的反問。“怎麼了?”“陳嘉丘,陳總的電話。”林淵學著胡子吉的腔調很隨意的說道。胡子吉立馬就端正了態度,他之所以這麼的隨意是因為一林淵他倆在自己手上,二到了地方就會結果了林淵,所以,沒人會對一個馬上要死對自己一點威脅的人重視。但陳嘉丘不一樣,不敢說在華夏,陳嘉丘說一句整個國家都得顫三顫,但說句話在華南地區和整個東南亞都提心吊膽還是很正常的。但終究,胡子吉還是嚴肅的說了一句―――“接”。林淵按下接聽鍵,就聽到裏麵的陳嘉丘嚴肅的說道,“小林啊,小蕊怎麼樣,還安全吧?”在得到安全的消息後,陳嘉丘直接就說把電話給林淵旁邊的人,林淵看了一眼胡子吉,把手機遞了過去。“陳先生您好。”胡子吉接過電話恭恭敬敬的說道。“說吧,什麼條件?”電話那邊陳嘉丘的聲音沉重而鄭重。“陳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轉讓,陳小姐完好無損的送還並附帶一個您十分感興趣的消息,絕對讓您感到滿意的消息。”胡子吉聲音有些許顫抖的說道。“最後的條件了?”陳嘉丘平靜的問道。“嗯,我們老板就是這樣交代的。”胡子吉沒有絲毫退讓的,在陳嘉丘問完就立馬一句話接上,對話的速度硬是被他營造出一絲壓迫的味道在其中。“我知道了。”陳嘉丘僅僅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電話打了一會,終究是安靜了,胡子吉把手機還給林淵,不再說話,但跟隨而來的也是車內的安靜。陳香蕊是不敢說話,林淵是平靜的等待胡子吉說話,而賈華本身就不是太會說話的人。“我想問一下,我估計陳小姐應該沒啥生命危險吧?”林淵看著一臉嚴肅的胡子吉有點怕他真的心一橫做出點啥事,小心翼翼的問道。“當然。”胡子吉回答道,但語言明顯的很謹慎,該說就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多說。“那就好,那就好,”林淵刻意的說道,然後忽然問道:“你上頭的上不會是還要人財兩得吧?”“怎麼會,我們老板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你電視劇看到了吧。”胡子吉嗤之以鼻的說道。“哦,那你認識郭昶吧。”林淵看似隨意的在胡子吉諷刺自己的時候接著問了一句。“認……不認識!”胡子吉眼睛一愣,惡狠狠的看向林淵,接著威脅道:“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容易死的快!”“難道說,我不說話,就能安穩的活過今晚嗎?”林淵接著問道。胡子吉沒有回答,顯然,他們並沒有打算讓林淵活著。尤其在這樣一個妖孽無意之中竟然套了這麼多話的情況下更不可能讓他活著,不然,巨大的謀劃真的可能被識破。“話說,聚會中那四個人無緣無故的昏倒應該是你們做吧,而且那四個人中有一個是你們的內應吧?再加上你們在陳家安保人員中的內應,你們的勢力不錯啊。這些不算什麼,其實,我跟小七交過手,我知道小七的力度,更差一點跟郭昶交過手,他的大約水平我也知道一點,很明顯,他們打昏你們沒有下狠手,而且,在我說你們快要醒過來的時候,他們走的太利索和放心。”林淵沉著的看著胡子吉說道。“或許就是在你打電話之前,你的老板得到了我跟小七和郭昶對戰的經過,才會立馬要你幹掉我的吧。劈掛拳、郭家、郭昶,嗬嗬,這麼一查的話,我想應該就會查到一些什麼,就算我查不到,肯定會有人查到他跟某人的關係。一旦知道幕後的某人,基本上他謀劃什麼也就很清楚了,對吧?”林淵淡然的看著胡子吉,一點都不顧忌對方那恨的牙根癢癢的表情。“知道的太多死的快,可說的太多死的更快!”胡子吉陰狠狠的說。“哦,話說,我這人就這樣,唉,當年看美劇留下的毛病,這資本主義國家糟粕就是害人不淺啊,”林淵繼續插科打諢的說道,“死也要弄個明白鬼,要是死的不明不白,可就是冤死鬼了,說不定,連黑白無常都不收呢?您說呢胡大哥?”胡子吉沒有說話,反而很例外的看向外麵的地方,隻是夜色在飛馳的車窗外的流影讓他看不清外麵到底是什麼。“所謂的賈華、胡子吉的名字都是假的吧?你們的老板是官場上的人吧?郭昶是軍隊中的人吧?”林淵慢悠悠的最後拋出了自己的定論。然後從容淡定的看著胡子吉。“停車!”胡子吉厲聲的對著賈華說道。“可,還沒到地方呢?”賈華申辯道。“停車,就這了,夜長夢多,作咱們這行的有時候就得果斷手狠,就在這裏結果了結他了,回去之後有事我扛著。”胡子吉眼睛盯著林淵,已經把手中的槍瞄準了他。陳香蕊僅僅是提心吊膽的看著林淵,對於她來說,那是最後的希望。但在得到自己生命保障的時候,林淵也是她心靈最深處的保障。而現在,這一切都快要破滅,自己卻隻能看著,連一個字都不敢說,這個時候,巨大的恐懼和無力感讓陳香蕊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下車!”胡子吉厲聲的用手槍指著林淵,然後跟著下了車,而賈華也跟著下了車,卻沒有忘記鎖上車,以防止陳香蕊逃跑。“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能說什麼?”胡子吉有點恐懼的憤聲說道,有種要排解內心恐懼的想法。畢竟這樣一個妖孽的推理,任何一個人都會趕到恐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林淵看了一下四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