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夢醒來……
淡淡的陽光打在我的臉上。
觸動了我的睫毛。
我的眼皮動了動,沉睡著的大腦神智,漸漸地開始清醒過來。
“兒子,醒醒。醒醒。”
熟悉溫祥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仿佛輕柔的細風,鑽入我的耳中。
好熟悉的聲音……又是那麼陌生。
為什麼……我的眼睛濕了?
我……
我還活著?
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野由模糊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熟悉的臉。
不長不短,夾雜著幾絲白發的燙卷發,細細的眼睛眼角略帶幾絲魚尾紋,在原本是美妙酒窩的地方,還有兩道發令紋。可是,即便如此,時間的流逝也無法減少她看我時的溫和和關切。
是我的媽媽。
“媽……!”看到眼前那張女子的臉,我再也忍不住,開了口,點點淚水頓時忍不住流了下來。我從不知道是床還是地板的地方坐起身來,緊緊地摟抱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沒錯,就算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能夠再見到我的媽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看到我媽,我真的流淚了。
看到我抱著她,媽也有些詫異,聲音裏帶著幾分的驚訝,同時,卻又帶著難以掩飾的慰藉和哭腔。
“太好了……終於醒過來了,終於醒來了……兒子……媽媽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呢……”
“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腦海裏什麼也不去想,隻是拚命地擁抱著我的媽媽。
在過去多少的時日裏,我每天每時每刻想的人,就是我的媽媽啊!
媽媽抱著我,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安慰著我。
“媽……”我聲音哽咽了,鼻子發酸,聲帶也在顫抖著。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去世的最珍愛的親人活過來了一樣,沒有男人會不哭泣。
在媽安慰下,我漸漸地從悲痛和感傷中回過神來,睜開眼,掃視著四周。
我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蓋著白色被褥的病床上,右手上纏著紗布,上麵還有針頭和血跡。在更右邊的地方,是一張比較老舊的床頭櫃,上麵插著一束凋謝了的鬱金香。再右邊一點……就是木製的病房門入口了。
而在我的左側,則是兩張空著的床,更左邊,則是一扇打開了的窗戶,明媚的陽光穿透了幹淨的老窗戶,投射在病房的地板上,點亮了一圈光明。
“媽……我這是……怎麼了?我在哪裏?”
我奇怪地打量著四周,突然感覺四周的裝飾擺設都回到了21世紀。
“你都昏了三天了……我和你爸爸出差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你一絲不掛地倒在家裏的地板上……醫生說你是在家裏玩電腦玩太久導致休克了!媽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哎,太好了……太好了……”
玩電腦?昏迷了三天?
我有些錯愕地從懷抱裏掙脫出來,然後,低下頭,看著我的身體。
看到我的身體的那一刻,我一陣失神。
在白色帶著格子的睡衣之下,是一雙肥大粗壯的手,而睡衣緊緊包裹著的,則是一個如同青蛙肚皮一般臃腫的肚子。
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肚子,我再熟悉不過了。
怎麼會這樣?
我的心開始顫抖。隱隱的,我感覺到不對勁。
難道這又是做夢嗎?
還是說,又是馬白龍的幻象?
“媽……鏡子在哪裏?鏡子!”
媽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但還是把鏡子遞給了我。
當我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時,我呆愕了。
圓滾滾的臉,略顯肥胖的臉蛋,小眼睛,短發。
這不是……當初到達25世紀的我的臉嗎?
那個美容後英俊瀟灑後的我去哪了?
我……怎麼又回到了整容前的模樣!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我的大腦頓時混亂了起來,我無法理解我此刻的處境。
我瘋狂地叫著,腦海裏回想起了之前在機械帝都的遭遇,我明明記得,自己把宇宙魔方拿了出來……可那之後呢?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機械帝都怎麼樣了?裘嫣然怎麼樣了?紫蝶、藍月小姐她們呢?那個世界……又怎麼樣了?
無數的問號在我的腦海裏飄蕩著,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拔下了手裏的吊瓶的針線,然後像是發了瘋似的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這是夢!
這絕對是在做夢!
這一切肯定是幻象。
剛剛爬起來的我,雖然渾身無力,但是我還是赤著腳瘋狂地逃跑著,跑出病房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張張陌生而驚訝的人臉,他們穿著護士服或是醫生的服裝。
有女,也有男。
看到我像個瘋子一樣跑出病房,醫院走廊上的醫生護士紛紛投來古怪的目光,而我,則是徹底崩潰了。
精神幻象無法製造出我不知道的東西。
而眼前的這些人,我根本不認識……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不是幻象。
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回到了21世紀。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我抱著頭,哭嚎了起來。
“裘嫣然!紫蝶!傲舞!俊霞!燕子!師父!藍月小姐!你們在哪裏!你們在哪裏?”
在哪裏……
你們哪裏……
我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上不停地回蕩著,一次次重複,久久不絕……
……
仿佛一起都回到了原點。
我回到了21世紀,這已經成為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當然,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是在我掙紮和彷徨了整整一個星期後。
沒錯,我真的回來了。
就像當初穿越時那樣,沒有人告訴我緣由,沒有人給我個解釋,我就這樣回到了21世紀。
我唯一能夠猜想到的,就是我在機械帝都得到的那個宇宙魔方,把我重新送回到了這個時代。
這個男人和女人並存的時代。
家還是家。
我的臥室,還是那麼的雜亂,衣服亂堆,垃圾一袋袋堆在門口,看過無數遍的小說、漫畫書、雜誌散亂地丟在家裏的角落裏,挨著我玩壞了的800塊錢買的安卓手機。
而我,也回到了原點。
胖胖的,矮矮的,平凡的,沒有唯一的男人光環,也沒有一群女孩對我死心塌地,陪伴在身邊的我。
所有的一切都還原了。
我所在時代還是老樣子,屌絲為了高富帥懷裏的白富美而每天奔波著,自卑者,自慚形穢著,在生活中被擁有優等基因和更高起點的高富帥踩在腳下的屌絲窮搓醜在網上雲聚蜂擁,肆意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宣泄著自己的欲望……
連續好幾天,我都像是丟了魂一樣,渾渾噩噩、茫然不知地在家裏徘徊著,一次次打開電腦,瀏覽網頁,希望能夠回到那個隻有女人的時代的鏈接……
可是,我始終沒能夠找到那個網站。
就仿佛上天拋棄了我一樣。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在一個星期的修養後,我重新回到了我所在的大學,重新開始了我的大三生活。
我回到了我那個不足15平米的大學寢室,四個基友擠在一起。
“咋的了哥們,魂不守舍的?長痔瘡了?”我那幾個嘴賤的室友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頭,看著怏怏不樂的我取笑我。有時候,他們還嘲笑似的拍一下我的屁股,或是用肩頭撞我。
因為我長得比較胖。
當麵對他們那嘲弄似的目光時,我也是勉強一笑,卻不作答。
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和他們沒有了共同語言。
我和他們之間有了很深的隔閡。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每一天,我都像是一條失魂落魄的落水狗一樣坐在電腦前,整天整夜的回憶那一個個笑靨如花的女孩。
冷傲中帶著溫柔的俊霞,溫婉賢淑的燕子,急脾氣的小麻雀,聞到我的氣味就會發病的病嬌女,野性十足的女狼頭,有著一副好嗓門的琴月音,率真無邪的小白,天賦過人的裘嫣然,渾身散發著冷氣和知性的冰山美女,傲嬌活潑的小郡主,好奇外向的小太妹,如同一體的三聖女,脾氣暴躁的火爆女,猥瑣而假正經的高海心,甚至還有藍月、朱星雲、蘿拉、、長月公主、仙姬、葉竹青……每一個女孩,每一個我曾經邂逅過的女孩,我都無比的思念。
難道,那隻是一個夢嗎?
可是,為什麼那個夢,會是那麼的真實。
還是說,我現在的生活才是一個虛幻的夢?
我不知道。
周莊夢蝶,孰真孰假?
“你怎麼又哭了?最近整天跟個娘們似的,又發什麼瘋?”
“哇在wow吧發現一個正點的美女爆照,快來看快來看,簡直碉堡了,這張臉,這身材……ps的吧?”
因為我的一反常態,我的室友雖然有挖苦嘲弄我的,但也有想幫我排解的。也許是因為我好轉起來,加入他們的屌絲大軍吧。畢竟我也曾經是他們的一員啊。
可是,因為過去那一年多的記憶,我卻是突然發現,我居然對電腦遊戲沒興趣了。
我的室友們在那裏嬉笑打鬧,我隻是像個旁觀者一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像個毫不相關局外人一樣。
也許,隻有得到過,才會知道失去的痛苦吧。
也隻有失去了,才會想把曾經擁有的得到手。
看著身邊一個個還在為自己將來,為自己事業擔憂的同窗,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疲倦。什麼都不想做。
腰纏萬貫,名車豪宅,美女如雲……我都曾經擁有過了,而如今,我卻要從頭重新開始,從最底層重新開始爬……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重新再活一次……我突然覺得生活很沒意義。
我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一直困擾著我的網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戒了。畢竟在女人世界的時候,我已經一年多沒玩遊戲,也一年多沒上h網……
那些我自認為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東西,居然那麼容易就戒除了。
無聊的日子裏,我每天會在大學裏轉悠咣當,看著紅楓繽紛,看著秋草枯黃,看著人造湖上波光粼粼,又或者看著路邊經過的一對相親相愛的男女殘葉突生淒涼。
憤怒的時候,我會在學校的跑道上長跑,因為隻有沒有腦子的拚命奔跑,才能把我心中所有的痛苦、不甘、失落、苦悶和淒涼忘在腦後。
就這樣,我居然養成了每天定時長跑的習慣。
又因為和那些有了間隙的室友漸漸不合,我開始經常獨自一人在學校的圖書館裏徘徊,了解一些關於基因、先進科技、時光穿梭、病毒等等的書籍……就這樣,我居然養成了每天去圖書館的習慣。
這樣的事,在過去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
轉眼間,一年就要到盡頭了。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因為我每天堅持跑步,我的肚子居然平坦了下去,雖然還很難和當初在女人世界的身材相比,但是,卻多了幾塊實實在在的肌肉。這和當初靠著抽取油脂而消減身材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方式。
再然後……大概是我每天堅持看書的緣故吧,我的性子沉澱了下來,期末的時候,以前成績一直在班上墊底的我,居然意外地考了班級的第二名。還拿了一筆不算多,但是我從來不曾奢望過的獎學金。
我本來想靠著這筆獎學金去雲南一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去我曾經在女人世界經曆過的地方走走……
可惜,那麼點獎學金,是遠遠不夠的。
“想去,就去吧。正好爸爸我也有個同事在雲南有親戚。你這次進步大,爸爸高興,獎賞你。”
最後,還是我的爸爸理解我,從他年終獎金裏拿出了一部分錢來,作為我考了好名次的獎勵,讓我寒假去雲南走一趟。甚至,還順帶著去了鄭州一趟。
這一趟旅行,沒有給我任何的驚喜。
給我的,隻有無盡的失望和難以言喻的淒楚。
雲南自然很美,冬天的雲南,被白雪覆蓋的遠山,是那樣的聖潔,那樣的清靜。美到了極致。
可是……我卻再也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人。
女人世界那包含著柔美藝術風格的建築消失了,那些滿大街的女人百合廣告牌消失了,那隻有一個蹲位沒有小便槽的公共廁所小說了……剩下的,是成群結隊的夫妻和勾肩搭背的男女。
有著嬌媚容顏的女子盡情地在自己的男朋友懷裏撒嬌著,兩兩牽手,趾高氣揚。
又或者是拎著愛馬仕和lv香包,穿著妖魅的黑絲網襪的女子傲然地坐在沒有後備箱的蘭博基尼裏,和男朋友唧唧我我,時不時纏纏綿綿,甚至坐在懷裏玩車震……
一幕幕奢靡香豔,讓如今回到原點的我隻能夠仰望的景象反複在我的眼裏上演。
可是,我卻沒有一點羨慕的感覺。
因為我知道,曾經的我,擁有過整個世界。
曾經的我,曾站在世界的最高峰。
我擁有的,比整個時代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多。
那些白富美高富美接班行走的場景,我卻絲毫不入眼。
也許,身為屌絲的我,已經有了一副世界上最高貴的靈魂。
從香格裏拉縣返回昆明的長途車上,我坐在長途車的最後座,前麵有一對情侶。男子長得俊俏高大,骨骼清朗,臉部線條剛毅,四肢發達,女的卻是聖潔高貴,穿著一襲白色冬裙,一頭比一般女人要長得多的黑發貼在靠背上,頭頂之上,還有一個少數民族女子才有的花環。
望著她的背影,我恍惚間想起了曾經讓我癡迷顛倒的聖潔女子,長月公主。
因為旅途漫長,我前麵的這對情侶中途睡著了,坐在左邊的男子靠在了右側的長月公主膝蓋上睡著了,而長月公主則是腦袋靠著右側的長途車車窗安睡著。
一路上路途顛簸,車窗震動,眼看著長月公主的腦袋要磕在車窗上,我的心裏一陣沒有來由的痛。
趁著長月公主睡得迷糊時,我輕輕地伸出了手,夾在了她的腦袋和車窗之間,把我的手作為靠墊,好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長途車在路上顛簸了四個小時,我的手,就在車窗上貼了四個小時。
下車時,我的手掌已經麻木沒有知覺……
可是,望著長月公主和身旁那高大偉岸的男子牽手離去時,我卻依然覺得心情無比的寧和、仿佛,我欠下的債還清了一般,一切,都是那麼的值得。
望著離去的那對情侶的幸福背影,就好像,我一直牽腸掛肚的某個小小心願實現了一般。
……
從雲南和鄭州旅行回來後,我已經是疲憊不堪。
疲憊不堪的我,卻又偏偏聽到了一個疲憊不堪的消息。
“子,你媽媽昨天去醫院檢查了……你……要有一個弟弟了。”回到家後,爸爸喜滋滋地告訴了我這個隻會讓我更加疲倦的消息。
我隻是勉強笑笑,看著爸爸抱著媽媽在那裏打旋飛舞的景象,一個人落寞地站了一會,最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裏,順便帶上一盒紙,然後,反鎖上門。
時間就這樣默默地流逝。
自從在醫院裏醒來之後,我一直弄不清我在女人世界的遭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我發現,我在女人世界的記憶居然也開始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很多細節,我都記不清了。
就像一場大夢醒來,夢醒時分你會記得非常清楚,可是,隨著你清醒的時間久了,你就會漸漸忘記夢裏的場景。
忘記夢裏的人。
我,是什麼時候和小白一起在雪山上打雪仗的?遇到那個戴著燕鏡,穿著黑色夾克的女孩又是在哪一天?我,又真的曾經在某一個夜裏和琴月音一起放飛一千盞孔明燈嗎?我……真的曾經和一個個甜美而有活力的女孩在遊樂園裏嬉戲遊樂,在西湖上悠然劃船……
漸漸的,漸漸的,我發現,很多事都不再記得了。
當過往的回憶被時光的風塵輕輕掩埋,我淡卻了很多很多的事……
唯有那一張張風情各異的笑臉,卻是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裏,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美麗,恍若昨日。
一天又一天,我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高聳圍合的高樓廣廈,看著一盞盞在紅與綠之間不斷切換的紅綠燈,我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那個世界怎麼樣了呢?
那天晚上,我成功了嗎?
那個世界,得救了嗎?
紫蝶、俊霞、燕子、裘嫣然、猥瑣妞、小郡主……她們現在會在哪裏,她們,過得還好嗎?
當我不在的時候,她們聚在一起討論到我時,是否會莫名地失落?
我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做不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也在漸漸得成長著。
轉眼之間,就從高三到大四了。
麵臨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畢業後的人生,我卻依然沒有規劃。
隻是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2013年9月中旬,我突然收到了來自於我曾經參與過的編輯部某同學的一封通知。
“舞會?還是……算了吧。”當我收到了這位曾經和我一起在編輯部共事過的不算朋友的“同事”的通知時,我著實驚了一下。但是低下頭,看著自己雖然已經不再臃腫,但是還是骨架略大的身材,還是有些拒絕的意思。
對於編輯部,我早就已經不再留戀了。
那裏沒有值得我留戀的物,更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
“你就參加吧。這可是百年校慶的舞會。強迫頭皮去的人很多,也隻有我們這批曾經在學生會幹過的‘老人’才好不容易得到優先票。”同事咧嘴一笑,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大家都快要畢業了,就當是部門成員的最後一次聚會吧。雖然我們都已經退出了,但是作為部門的老人,還是聚一次吧。正好也和那些新人們碰個麵,傳授傳授經驗。而且,據說啊,飄飄學姐也會參加這次聚會哦。”
說著,這位不務正業的老同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也曾經是我們編輯部部長柳飄飄的暗戀者之一,這一點我很清楚。
聽到柳飄飄這個名字,一直以來心如止水,情緒沒有太大波動的我,心海裏終於泛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飄飄學姐?可是……她不是已經和她男朋友去美國留學了嗎?”
“據說是為了這次百年校慶的舞會特意買了票趕回來的。”老同事笑道。
“真有錢。”我吐槽了一句,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受了這位老同事的邀請,決定去參加這一次的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