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王林坐在張好的副總辦公室裏,靠著沙發唉聲歎氣。
‘哥們,咋天我腿都跑斷了,轉來轉去的打聽,天都黑了才打聽清楚,是一位姓常的副市長管這事,累死我了。’
張好點頭,心中鬆口氣,沒見著這位副市長就好,還沒有自絕活路。
‘咋天我也去摸了摸路子,的確是這位常副市長在管這事。’
‘啊,是麼,既然搞清楚目標了事不宜遲,哥們我這就出發,爭取軟硬皆施,將他拿下。’王林說著,興匆匆地往外走。
‘回來,你就這麼去了?’
王林奇怪地轉身問道。
‘難道還得準備副八抬大轎抬著我去?’
‘草率,你太草率了,副市長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再說這副市長什麼品性,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起碼也要搞搞清楚,像隻傻鳥撞飛機一樣,你這一頭撞上去,事情沒辦成,還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有意思嗎?’
‘敢情你了解?’王林拍拍自己的大圓腦袋。
‘不能說很了解,知曉一些。’
‘賣什麼關子,快說啊急死人了。’
‘此人是軍隊專業幹部,叫常大慶,性格火爆嫉惡如仇。’
‘沒了?’王林眼巴巴地等著張好講下去呢。
‘這也太少了點,不過比剛才要充實,行,我馬上去托關係見他一麵,錢能辦成的事,都不叫事。’
‘回來,給你交代一下,第一,托關係是必須的,隻要你能請動他吃一頓飯,這事就有希望,第二,你不能馬上與他見麵,尤其不能去他辦公室見他,明白麼。’
‘啊,明白了,我馬上去辦。’王林一愣,隨即一拍腦袋,被張好的話點醒,嫉惡如仇的人,去他辦公室塞糖衣炮彈,這不是打他臉麼,搬座金山去都得砸自己腳上。回過頭看看張好,慢慢的眼睛瞪圓了。
‘我說哥們,我昨天出去累死累活跑一天,還不如你坐在家中了解的東西多,莫非你是諸葛亮,人在家中坐盡知天下事,那你這身價也太低了吧,一頓白肉就被我請出山了,怎麼的也得吃三回白肉啊。’
‘有多遠滾多遠,事情辦成了,記得論功行賞。’
晚上,張好坐在自己的出租房中,吃著方便麵時,心中一陣苦澀,上班時慷慨激昂指點江山,回頭躲在家裏吃方便麵。
這一星期,張好與王林盡忙這事,累得跟狗似的走路都吐著舌頭,每天下班回來草草吃過晚飯就躺床上睡著了,與米小小也沒有聯係一下。
周五這天下班,張好坐家中吃方便麵吃得反胃,想著下星期發工資,艱難的日子就要熬過去了,心中正振奮呢,米小小打電話來了。
‘張豪,整天忙啥呢。’
‘啊,小小,忙工作唄,伯母出院沒?’
‘出院三天了,我上遊戲幾次都不見你,沒你一起玩,那些人欺負我。’米小小一副幽怨的口氣。
‘這事怪我,怎麼的,馬上魯幾把?’
‘來啊,誰怕誰呢。’
這一晚竟然沒有輸過,連著贏了五把,張好覺得自己發揮特別犀利,振奮著正想再開一局,耳麥中米小小一聲歎息傳來,帶著遺憾。
‘時間好快,太晚了不玩了。’
‘嗯,休息吧。’
‘張豪,明天我輪休。’
‘啊。’馬上明白米小小的意思,是要約著出去玩了,張好心中驚喜一下,忽地又一陣發涼,腰包裏幾十塊錢,得支撐到下星期三發工資呢,何況出去吃一頓好點的,飯錢都不夠,眨巴眼睛,苦著臉立即開始撒謊。
‘唉,太遺憾了,你早說啊,朋友請我給他搬家,你看我都答應人家了。’
‘哦,那我來幫著收拾?’
‘不用,這種粗活那是你幹的呢,那灰塵重得能撲你一臉,你就在家呆著吧,看看書養養花什麼的,把精神養足了,等我回來帶你裝逼帶你飛。’
張好說興奮了,嘴巴沒把住門。
‘嘴巴幹淨點,睡覺。’那邊米小小賭氣地啪地一下掛掉耳麥。
歎口氣,剛才遊戲帶來的興奮勁全沒了,張好滿腹惆悵摘下耳麥關電腦洗漱去了。
第二天早晨,張好被一陣敲門聲敲醒,接著手機又哇啦哇啦地響了起來,張好手忙腳亂翻身爬起,抓起手機看看是王林的電話,打著電話光著腳衝向客廳去開門。
‘喂,王總,今天周末我不歸你管啊,打啥騷擾電話。’
‘少bb,開門。’
‘臥槽,你這叫擾民知道嗎,好不容易得著個懶覺睡。’張好沒好氣的吼一聲關掉手機,打開門一看,王林像樁門神似的豎在門口,望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