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送上門的倭女
會同館留了幾個兄弟照應,就是喝茶打屁,沈良早上過去換值,夜間留守的小王說是返回倭國的蠻奴被刺了,沈良不敢大意,打馬兜了一圈隻見到巡值的猴子,又趕緊來家報信,倭奴回國張成是知道的,胡員外看中海貿,與倭奴走的很近,這又是惹著誰了?還動了刀子?
三人急趨會同館,張成上樓瞧了,室內藥氣彌漫,那個叫秦信的倭奴,趴在榻榻米上斷斷續續的呻吟,天熱不敢包紮,背上刀傷可怖,老虎嘴似的,深可見骨,四個侍女跪了一圈兒,哀哀低泣,仿佛秦信快不行了,那個曾給張成脫鞋捧刀的侍女,遠遠跪在門口,麵無表情。
胡員外愁容滿麵,拉著張成出來,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歎氣,張成忍住笑意,問他:“這是得罪誰了?你總要給別人留點湯水。”胡員外搖頭,低聲道;“我如何不知,諸方都談妥打點了,又有······不瞞兄弟,想必你都知道了,我是幫國公府上做事,府上聽說了會館的事,把海貿這塊兒都交給了我,誰想到······哎!”
誰管你那醃臢破事兒,我知道個屁,國公府?不是懟翻我大明第一公子那貨麼?不由又問:“秦信傷勢如何?”“昨晚連夜回京,禦醫都請了,不敢擔保,說熱天怕回膿,失血太多,即便好了,季風已過,要等明年了,可恨!可恨!”胡員外一想到事業遇阻,歎恨不已。
說到底,還是這塊肉太肥啊,張成安慰道:“員外既然一心做成此事,就該把底牌,嗯,旗號亮明白了,我還真想不到誰敢跟國公府作對,你還是大意了,金山銀山擺在那裏,你還能低調麼?我忘了告訴你,國公府上有活神仙,不知走了沒,秦信這點傷勢或許不算什麼,對了,秦信這廝啥來頭?”胡員外一把抓住張成手,急道:“什麼神仙?好兄弟,大哥真是快急死了啦!”
張成將百花樓鄧真人說了一下,胡員外朝樓下大叫備馬,飛跑下樓,又朝樓上大叫:“兄弟,此事若成,你就是老胡的貴人!”張成無語,瑪德,要不成咋辦,不愧是奸商。
鄧真人還真來了,張成喝了一會兒茶,享受一會兒會館主事馬屁,正準備走呢,他想看看道人對刀傷有啥絕招,也屁顛屁顛的迎上去,鄧真人還是那麼飄然雲外的淡然,見張成時目光多停了一會兒,不知訝異他的雄壯,還是奇怪在哪都能遇著他。
真人進廳,叫人把窗子打開通風,看了下傷,捏開秦信下頜,瞧了瞧麵色舌苔,伸手搭在秦信脈門,一手取過禦醫開過的方子看了,瞑目半響,胡員外弓腰在旁,不敢動不敢問,眼巴巴的看著。
真人複從懷中取出個瓷瓶,將一些粉末倒在傷口裏,合上瓶塞,遞給胡員外,胡員外誠惶誠恐的雙手接過,真人出廳坐下,叫了筆墨,一揮而就,看了看,遞給胡員外,緩聲道:“無甚大礙,原方停用,此方一劑分三次服下,早晚間各一劑,連服三日,以後一日一劑,半月即好。”又指了指胡員外手中瓷瓶,道:“此藥貴重,專收金創傷,一日一次,不定時辰,結痂後即停,有反複化膿處,清出膿水,照例一日一次,直至結痂,記清否?”
“仙師交代,記清了,記清了。”胡員外哈腰躬身點頭,恭敬歡喜之情,溢於言表。真人並不稍待,起身告辭便走,胡員外不肯放過仙緣,小跑隨上,仰慕感激之辭滔滔而出。
張成唯有感歎,這些傷勢在鄧真人麵前,就是小兒科,這也是武當這一門的看家本事,武當靈山縹緲,或走出或隱匿於此的高人門派,太多了,他以前在故書堆裏見過真人這這一門的記載,很多傳統武技也傳承於後世,真人修煉導致手上的異狀,掩飾的很好,張成並沒見到,但他知道這一門的武技高深處,精氣神化合,能練出內丹,有保命之效。
不過這都與他無關,胡員外歡喜歎息而回,對張成作揖,張成笑道:“不敢當員外大禮,無事就好。”胡員外滿天烏雲一掃空,笑道:“老神仙說三日已過,就能行走,活神仙!真活神仙!老弟,你是老胡的貴人啊,晚上天香樓,一定要來。”瑪德又來,還天香樓,這奸商把老子當夜壺呢,想用就用,不用就滾遠點別膈應他。
張成又問胡員外秦信身份,胡員外神神秘秘的說了,張成好奇心滿足,扯故晚上有事告辭,胡員外露出頗為生氣的樣子,滿嘴不忘高義相助,送張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