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案尋蹤(1 / 2)

第14章血案尋蹤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張成還在感歎人生,又見守在天聖寺的兄弟,急慌慌進院,通身汗透,扶腰喘道:“大人,禍事了!出人命了!”真是在家也躲不過,一天到晚出大事,張成急了,這可是他的地頭,一連串的問:“怎麼回事?幾時發現的?那幾個管事的怎麼說?夜裏不是有人在那麼?怎麼不攔住?”

事情並非如他說想,二人急奔天聖寺,事關聖太後,順天府回去報信的已經帶班捕頭衙役趕來了,出事的正是窮秀才借宿那家。

院裏兩個老人哭天喊地,一個婦人躺在地上,身上血跡暗紅一片,已經死了,倆半大女娃伏在婦人身上哀叫,一個蓬頭男人抱個奶娃跪在一邊,癡癡呆呆,不言不語。

捕頭翻看婦人傷口,湊到男人懷裏看看小奶娃,耳鼻血跡已經幹了,小眼緊閉,並無呼吸,那男人抱的死緊,臉色灰敗,嗓裏模糊的呻吟,沒見其它外傷,又去看秀才住宿房間,幹淨的很,衣物行篋全無。

老黑在院門口對四鄰歎氣惋惜,又跳腳大罵秀才喪心無良,必定是窮的發瘋,偷銀不成行凶殺人,活該天殺的窮酸。

街邊的神壇已經撤了,估計事遂所願,完成任務了,張成並沒見著管事的吏員老爺,黎叔依舊在嗬斥手下,趕著覷熱鬧的民工擔土拓路,催促搬遷,死了人沒啥打緊的,還是要接著幹。

張成估計血案很快也會被壓下去,畢竟牽扯皇家,沒人給上麵找不痛快,囑咐候文韜,“去問問那秀才叫什麼,哪裏人氏,昨天好像還來過幾個,那天在食肆吃飯的,還記得不,去問清楚,叫幾個兄弟,找他們同鄉同學,把那幾個秀才的底兒摸清楚。”猴子躍躍欲試,喜道:“這事兒我在行。”

張成灌了一肚子茶水,才見猴子一行趕回來,猴子抱著茶壺一通牛飲,抹嘴道:“昨天來的那倆秀才也不見了,說是今日揭榜,心裏焦躁,來這裏尋席秀才玩耍,昨兒晚未回,好多人都知道,怎麼可能,仨秀才是傻了麼,為幾十兩銀子功名都不要了?對了,今兒個放榜,大頭巾們鬧翻了天,說是有人泄題,學官們鎮不住,順天府亂了套,所裏兄弟們也去了,哈哈,有樂子瞧了。”猴子忽又想起一事,促狹道:“你猜誰來了?”

正說著,遠處一輛馬車停在樹下,一個文士輕扶同伴下車,身形婉約,亦是文士打扮,正是蘇大家。張成坐在涼棚下抓腦袋,不應該呀?猴子笑道:“昨個來找席秀才的,有個小秀才楊好禮的,就是為他來的。”

蘇大家沒想到見著張成,猶豫一下,跟著文士到棚下見禮,張成搖著蒲扇,大喇喇坐著,道:“給兩位搬凳子坐。”文士麵色焦急,並不坐,行禮問道:“大人,舍弟昨夜未歸,我遍尋不著,貴屬下告知同時不見的,尚有兩人,舍弟天性純良,不知到底發生何事,為何驚動大人,懇請大人為學生解惑一二。”

張成還想問他呢,“令弟與你長得不像呀,昨晚你在哪裏?”文士臉色杠紅道:“舍弟敬之乃吾家世交,學生冒襄,隨父在任所,與舍弟一起讀書,陪同秋闈,今日放榜竟出了偌大亂子,舍弟···都怨我,昨晚並未回客棧。”張成斜覷蘇大家,蘇大家羞怒轉身,暗罵張成行為粗鄙,著實可憎。

“令弟可能有些凶險,三個秀才失蹤,又牽扯一宗命案,已有順天府衙門在查。”張成朝遠處圍在食肆的幾個衙役,抬抬下巴,端茶潤了潤嗓子。

冒襄頭上汗珠滾滾而落,見張成不再理他,忙帶蘇大家去找衙役。

拆遷賠銀,秀才鬧榜,妖人設壇,張成思索半天毫無所得,不過那個上躥下跳的老黑絕對是個關鍵,哪樣事都沒少了他,難不成綁了他上刑拷問?他倒是很想收拾這個毬攮的,可又沒憑據,打了孩子娘出來,人家背後有人,錦衣衛又不是自己家開的,還真不好弄。

張成投鼠忌器,有些縮手縮腳的感覺,正自犯愁,便見一群鄉民,有的從秀才住的那家跑出來,有的跑進去,亂成一團,紛紛嚷道:“老太太嚷嚷著早些搬了就沒事了,自己害了媳婦孫子,一個沒看住,一頭撞死了,老頭也不行了,菜園子孫家完了。”

瑪德,我是怎麼了!張成甩杯起身,眉頭青筋直跳,叫道:“找人守在那家,誰都都不準動他們!一千兩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行!太後來了老子親自帶他告禦狀!操你瑪德,收拾不了你們,老子活個什麼勁兒!都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