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新晉舉人
“我年幼隻知埋頭用功,練至小成被門內選中授習臨敵搏殺,才發覺體內氣脈偏旺與右,我以為不過右手偏利罷了,後來內氣被引動,也曾尋得一些內煉法門,左身氣脈始終無法如意,仿佛右身如氣囊,左身卻如枯木頑石,受傷後我聚氣攻衝肩部寒氣,作用甚微,反而愈發感到自身經脈有問題,這幾日來的京城名醫不少,我其實已不做它想,等死而已···”高手很苦悶,一副任天由命的樣子。
張成可不會信他的話,也不在乎,人心麼,不就那回事兒,說道:“你自幼習慣右手,自家重心有問題,沒啥感覺很正常,習慣成自然,普通人不都這樣麼,內煉就在於反觀自身,你能發現就是好事,可惜你練功引發一陽初現,關竅起火並沒有衝開左邊經脈,直到你開始有意煉氣,才發現毛病,如今你明白了原因竅要,也有內家術法,平日改變重心偏執,內裏從頭修起便可。”
其實他自己也有這毛病,早就發現體內經脈氣血,右充盛而左遲滯,生活習慣養成了平時重心在右腳,利手也在右,平時盤拳,反著練就是為平衡左右,人身處處分陰陽,稍有阻滯處必是陰陽失衡,內家講究重心,求陰陽平衡便是此意。
高手神色複雜,百般折磨自己的難處,卻像窗戶紙一樣被眼前人輕輕捅破了,估計自己傷勢也不再是問題,澀聲道:“大恩不言謝,我會記住的。”
張成笑道:“不必如此,切磋嘛。”心裏卻是不滿,瑪德也不說給錢的事,非要老子厚臉皮要。
硯秀讓小丫鬟端了煎好的藥讓高手服下,她怕萬一明日隨父出京,一定要看到藥效才走,張成為了銀子也忍了,前麵宅子中不時傳來轟然叫好聲,張成無聊,問起小丫鬟封家這麼熱鬧為哪般,小丫鬟簡單回了,並不多說。
臨到晚上,幫高手尋醫的管事派人送飯過來,無名讓他給自己再多送些吃食,管事大喜,無名先生的氣色明顯好轉,又細細問他想吃什麼可口的,出來對客廳吃飯的張成硯秀二人沒口子道歉稱謝,他要趕緊報於家主老爺,這也算是他的功勞哩。
張成三下五去二吃罷飯,進去問無名:“這天不也早了,藥也見效了,酬金謝禮呢?”無名笑笑,出來對硯秀拜謝,喚小丫鬟去叫人。
無名送二人出院,張成一眼就看見一個健仆挑擔箱籠,那管事的笑眯眯過來道:“我家老爺今天實在太忙,抽不出身,特奉上些許薄禮,聊表歉意,多謝徐神醫妙手施救,還請笑納,無名先生的事就拜托神醫了,以後還有麻煩神醫處,萬望神醫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等禮數不周。”
“好說好說,有事你說話,一回生二回熟嘛,無名先生這病包好,記住效不更方,無名先生趕緊歇著,別送了,包好,包好。”張成樂的見牙不見眼,要不咋都想跟土豪做朋友呢,看看人家這出手,都上挑子了。
花門燈影下站著一個年輕公子,看著那管事親自送硯秀一行出大門,其中一個喜滋滋,牙呲的跟剝兔子似的少年,“就是他?”年輕公子側頭,拿折扇敲著手心,陰陰的對身旁人說道:“連個小小的校尉都搞不定,給小爺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老黑死的不明不白,你們都幹什麼吃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風動花枝,燈影搖光,那年輕人一臉戾氣,正是當日百花樓上的封公子,身旁那人呐呐噤聲,不敢言語,是張成的老熟人黎叔,邊上還有一個趙東來,不遠處暗影裏站個麵目模糊的纖細身影。
“這小子很紮手麼?趙當家的?”封公子不耐的問道,“在下被他一掌打入水中,借機遁去,不過真要拚命,我趙東來還沒懼過誰!”趙東來切齒稟道。
“小爺我好懸雞飛蛋打一場空,這個舉人老爺都差點沒當成,若非無名先生病了,他還能在這裏蹦躂,沒人敢給小爺我找不痛快!”封公子在外麵被家人叫回京才得知一切,聽黎叔說那個笑嘻嘻的小子就是張成,不由得恨恨不已。
“走!看看無名先生去,嘖嘖,這徐太醫的閨女不賴啊,瑪德,必須廢了他!”封公子說走就走,趙東來跟上,恨意滿滿的附和,“必須的!”暗影裏那人移步跟在後麵,步履無聲,原來是個麵無表情的黑衣女人。
“哎呦!”花園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跟著便是一陣粗豪的大笑,封公子忽然停步,回頭看一眼黑衣女子,罵道:“這群土鱉,還不服氣!”
封公子又轉身回去,疾步穿過花廊,過了園門,隻見空地上扔了不少斷棍廢刀,一個貌似受傷的漢子被人扶著回座位,旁邊一個肥胖的員外,羞怒的盯著對麵的五旬老者。
老者富貴打扮,拿著酒杯的手指上,玉扳指熠熠生光,正抿著嘴角酒漬嗬嗬地笑,眼角撇這肥胖員外笑道:“這局你輸了,強龍是壓不過地頭蛇地,不聽老人言,嗬嗬。”轉身掃過另外幾桌,笑道:“還有一局,不服的上,大家夥大老遠的來京,就不帶幾個趁手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