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走單騎(1 / 2)

第16章走單騎

這兩天張成一直守在州衙,硯秀還專門交代他,如今是非常時期,林小姐一直擔著心呢。

早上他偷偷帶小胖子小丫頭去遛馬,兩個傻孩子幸福的像是喝了二兩小酒,到家還暈乎乎的,沉醉在速度與激情之中不可自拔。

正侍弄大黑馬,前衙跑來一個役隸,說老爺要見他,原來這幾日薊城內外大搜,賊子們藏匿不住,將州判家中搜刮的贓物藏在壽棺之中,冒充辦喪欲圖蒙混出城,被城門守卒發現馬腳,一場激戰,賊人落荒而逃。

衙門口馬快班已經整裝待發,張成不敢耽擱,帶人殺奔東門。

薊城東門口已經戒嚴,兵卒們刀出鞘弓上弦,守著一個黑漆壽棺,城門洞裏扔了一地辦喪用的家什,地上血跡未幹,還有幾具屍體擺在一旁。

這些毛賊用計還真是狗血老套,張成看了一眼,問那賊人逃向,馬不停蹄,幾個馬快衙役緊跟著絕塵而去。

遠遠就見關隘路口處,一群巡檢司的兵卒傻兮兮的站在寒風裏,“大人,賊人在前麵備有快馬,我追到這裏,已經沒辦法了。”巡檢司頭目向張成訴苦。

一個小販打扮的差役也上前回稟情況,原來魏先生安排他跟蹤獄中放出的賊子,那個賊子出獄後,整日就沿街叫賣吃食,今日一早卻出了城,他本以為老爺交代的差事終於完事,讓同伴回衙門報信,自己抱著再看看的心思又跟了一程。

誰知不久就有一群麻衣孝服,提刀拿棒的凶漢打後麵跑來,嚇得他魂都散了,那個叫賣的賊子果然和這些人是一夥的,等他和趕來的官兵追到此處,隻能眼睜睜看著賊人上馬呼嘯而去。

張成問了道路,讓個馬快帶那探子回城報信,打馬便追,一路有不少岔路,邊走邊派人去問,貌似行家裏手的神探張大人還不時去看路上蛛絲馬跡。

可恨老天不開眼,大冬天的,既不下雨又不下雪,連個放大鏡都沒有,直教張大人大發慨歎,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一路馬不停蹄,寒風呼嘯,肚裏沒食兒,眼看天都黑了也沒見個賊毛,張成遙想當年,他打小討生活,各種餓都嚐過,頓時鬥誌昂揚,他受得了衙役們可受不了,一個二個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出了州城地界,已經盡力,何苦呢?

張成聽見衙役們肚子在咕咕叫,皇帝都不差餓兵,事前準備不足,看來自己真不是帶兵當官的料,想了想,讓眾人回去,自己摸黑沿路追了下去,追不到就罷了,追上更好,自己人在屋簷下,他不願意欠洪大人的人情。

衙門得報東門賊人闖關,魏先生說這幫人八成是鬼牙山強匪時候,他就存了幫洪大人滅掉這股土匪的想法。

隻是鬼牙山明明在薊城西南,可路上蛛絲馬跡卻是東北方向,難道我真的沒有神探名捕的屬性,要南轅北轍繞地球一圈再殺向鬼牙山?不知那時山匪還在否?

他練功洗筋伐髓,暗夜視力非常人可比,然而並沒啥卵用,大黑馬沒有夜視外掛,打他就走兩步,不打就倒退,真想殺了它吃肉啊!

他終於認命,找了一個背風的窩子等天亮,大黑馬奔波一天,又是精細草料養出來的,跟著張成連根幹草也無,為此鬧了一夜,張成決定把它賣了換銀子。

他天未露白就起行上路,不過盞茶功夫,幾顆禿枝老樹,一個雞聲茅店出現在眼前,仿佛在那裏無聲地嘲笑他,他果然是個倒黴的。

張成大喜,拍馬過去叫門,等了老半天,“哪個路倒漢,尋死的撮鳥!又害老子喝風!”一個掩著油膩膩老棉襖的漢子,罵罵咧咧下了門栓,拉開半扇門。

“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麼?”張成推開半扇門,屋子不小,一些舊桌子爛條凳。

樹杈子上栓的大黑馬讓那漢子咽口垂涎,閉住了嘴,扭頭就見那個呲著大白牙的小子在自己睡的火房張望,正下內院門栓呢,急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要茶要酒?天太早,切莫吵醒店東家,我要吃掛落呀!”

內院左右兩排草房,正對麵就是牲口棚,牲口棚旁邊的後門緊鎖,棚裏就一頭雜毛騾子。

張成過去伸指頭戳戳地上馬糞,就這草料擦擦,又去洗了,看看已經變了臉色的店夥,去後門一把扯斷鎖鏈,扔在他腳下,探頭院外,問他:“幾個人?走多久了?”

店夥驚得退了幾步,囁喏道:“客官大爺那條道上的?小的做不了主?可要喝茶?”這小子幾個意思?咋老是問自己要不要茶?莫非是黑店,看來有門。

“問你話呢!”張成吼了一嗓子,直接霸王硬上弓,結局是相當的溫馨美好,被驚起的店家夫婦為張大人準備幹糧,答應幫張大人好生侍候馬匹,誠惶誠恐的接了錢鈔,官民之間都交了心,自有一番魚水情深,最後依依不舍地送張大人踏上征程。

店主是清茶門的教眾,就是以前候文韜與他說的聞香教,教都聖壇就在京師東邊灤州,先皇在世時候鬧大發了,直接造反稱帝,自然老祖王石佛被殺,聖都也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