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愛馬之人
單刀客直奔內院店主房屋,進去看過,出來朝大堂那邊大叫:“孔二掌櫃被人下藥了,應該沒事!”忽然側耳傾聽,撞開對麵一間房門,從被窩裏揪出個尖叫發抖的人來,罵了一句又扔開,出來和雙槍客對視一眼,上樓梯分抄二樓。
“咄!”的一聲輕響,一支羽箭釘在上樓的刀客身前,另一支卻被雙槍客磕飛,秦二郎吃了一驚,探手夾了三支羽箭搭在弦上。
“那條道上的?”雙槍客凜然喝問,慢慢步上樓梯,雙槍相交,發出金屬的摩擦撞擊聲,竟是兩杆镔鐵短槍,另一頭的單刀客已經怒火勃發,大步欺上。
“操你娘的!”秦大郎抄起關山刀子,閃身出房,“你那條道上的,瞎了你的狗眼!”甩開刀鞘,關山刀在樓道昏暗的燈影裏泛出冰冷的寒芒。
“嘣嘣嘣!”弓弦連響,跟著便是慘叫,秦二郎眼見那刀客就要進身,連珠箭發,跟著撲地翻滾,弓弦已經套在連中兩箭的刀客脖子裏,猛絞起來。
秦大郎與那雙槍客幾乎同時出手,“鐺鐺鐺!”連珠爆響,火星四濺,刀槍翻飛,快似山崩浪湧,兩個人一觸即分。
秦大郎喘著粗氣,緊繃的虎口幾乎要撕裂,額頭上青筋暴跳,汗水瞬間就冒了出來,他能聽見自己腔子裏咚咚的心跳。
雙刀客左槍慢慢前伸,邁步緩緩說道:“兄弟麵生的緊,店裏麵咋回事?你跟誰混的?”突然右槍中平疾出,左槍連環,逼的秦大郎在狹窄的樓道裏左支右絀,叫苦連天。
張成正準備下去收拾那雙槍客,忽然看見兩個盜馬賊咬耳朵嘰咕,竟然棄馬不顧,縮在暗影裏,慢慢溜到客棧外騎馬那廝背後。
一個家夥疾步飛奔,縱身跳起,猛然扼住馬背上那廝脖子,兩個人一起滾落在地,那錦袍人似乎不會下賤的莊稼把式,被那個盜馬賊扼住脖子騎在身上,像個砧板上的魚。
另一個盜馬賊背起地上那人就走,黑地裏割開那人繩索,一人牽了一匹方才偷來的馬,鑽進暗影裏,張成跳到客棧外麵,冷冷的看著二人溜走,呼哨一聲,不大一會兒,大黑馬就跑了過來,勾著腦袋往他身上蹭。
他聽盜馬賊把大黑馬誇成一朵花,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真是越看越愛,得意的摸摸馬腦袋,看看這身材,嘖嘖,這純黑的毛色,長脖子大眼睛的,這是神馬啊!頓覺自己撿了個寶,喜滋滋道:“不枉了我對你那麼好。”也不知道他哪裏對馬好了。
張成並未把倆毛賊放在心上,恨完賊子下藥,就感謝人家給自己敲了個警鍾,抓了盜馬賊最多打一頓,難道還要殺了不成?
另外一匹馬又不是他的,能買的起馬的都是土豪,偷得好啊,至於這刀客一夥,關他卵事,特麼洪桐縣裏無好人啊!好個腦洞清奇,簡直天上有人間無!
轉到客棧門口,那個馬賊早沒了影子,隻是奇怪那馬賊太不敬業,竟然沒把門口幾匹馬給順走,踢踢地上昏過去的綢袍人,牽著大黑馬到後院。
“靳東家!靳東家!”雙槍客已經被秦家兄弟合夥逼到樓下院裏,見到一個少年牽著一匹駿馬進來,焦急大叫。
“別叫了,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吵醒小朋友也不好嘛。”張成牽馬回馬廄,看都不看他一眼,誇讚渾身破爛帶血的秦大郎道:“不錯,人家的槍法已經爐火純青,你竟然堅持到現在,是塊好料子。”
秦大郎惱恨無語,雙槍客沒有下殺手,還有二郎助陣,要是死鬥,隻怕自己兄弟二人已經翹辮子了。
雙槍客弄醒靳東家,二人交換信息,見方才對陣二人和那少年上樓回房,估計下藥的另有其人,事情還是一團亂麻。
那單刀客腹部大腿各中一箭,脖子被弓弦勒的鮮血淋漓,被雙槍客攙回大堂,隻怕不死也廢了,靳東家臉色難看,綁來的人也丟了,手下也廢了,客棧到底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按下怒火,吩咐道:“估計是蒙汗藥之類,去灌水弄醒!”
雙槍客聽命,也不管那半死的刀客,去夥房提水到店主房裏救人。
張成摸摸丫頭脈搏,還是睡得昏沉,又恨將起來,剛才就應該把那兩個盜馬賊暴揍一頓啊,下樓找幹淨水燒開,拿回房,慢慢喂了小丫一點水。
又去找了一對水桶,提到後院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神經大發,又去將客棧存水全部給禍害了,把大黑馬刷洗幹淨,給它添了許多精料,看著大黑馬吃的香,嘿嘿的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