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張大掌櫃
沒過兩天,秦大郎找到一處鋪麵貨倉,張成去看了,在一個名叫柳條街的坊間,除了有些偏僻,其它都甚為滿意,酒香不怕巷子深嘛,有我在此,柳條街的興旺繁盛指日可待!
商號名字他都想好了,回來路上在街邊字攤上揮毫潑墨,他來我大明有日,書鋪裏的話本翻過不少,尤其時下街巷最流行的今古第一巨作,相傳為獨領文壇二十年的鳳洲先生所著,再拜再讀之下,大漲姿勢,國學功底日益深厚,東風商行四個字繁複蟠曲的寫出來,真真是鸞飄鳳泊,越看越是佩服自己,妥妥的文武雙全!
一旁擺字攤的冬烘先生猛拍馬屁,公子書法飄若遊雲,矯若驚蛇,有王右軍之神采也,張成大樂,這是把自己比喻書聖啊,狠狠賞了他幾個銅錢,讓秦大郎拿了快去做招牌。
就是老景和馬場來人談的不如他意,馬場願意每年賣十匹上等戰馬,張成聽了隻是冷笑,小黑一到馬場,就是人家說了算,還想買馬,誰會鳥你。
哪怕亮出自己官方身份,也占不到啥便宜,這關係必須私下賄賂對方才能長久,張成與老景定計,眼下隻要吊住馬場胃口,就不用考慮官府從中作梗,等一切妥當,親自與馬場計較。
柳條街貨場裏槽欄草料之類的已經備妥,老劉零零星星買了幾匹看中的好馬回來,已經雇了兩個人手幫忙,富貴已經和王家馬經濟在談,張成讓秦家兄弟住在貨場,隻等店鋪收拾妥當,大夥都搬過去。
東風商行招牌很快做好,張成急不可耐,嚷著就要去鋪子掛牌,老景等都說要挑個黃道吉日,買些香燭拜神,還要請那些相熟的馬販子小商販之類過來捧場,隻是店鋪空空,怕有些尷尬,張成嗤之以鼻,“都收拾收拾,住新家,今天就是個好日子!”
柳條街人跡寥寥,秦大郎站在高凳上掛好牌子,幾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鋪子門口,仰臉瞻仰大人墨寶,招牌黑漆油亮,東風商行四個大字金光閃閃,張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硯秀了,看著招牌隻是嘿嘿的傻笑,大夥也不知道大人傻樂個啥,
開張大吉,喬遷動火,張成叫老景帶人采買酒食,中午要請大夥與雇來的夥計大吃一頓,正坐在鋪子裏與小丫講喜羊羊與灰太狼,逗她說話呢,老景一行幾人鼻青臉腫的回來了,衣衫肮髒帶血,菜食亂七八糟。
張成壓抑怒氣聽幾人言說,果然來了,啥雞扒菜市口角,出門沒看日子,開張第一天就來打老子臉啊,看看幾人傷勢,沒啥大礙,張成好言撫慰,隻說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先記在賬上,等秦家兄弟帶人回來,打發他再去買些酒食。
下午與幾個手下合計,隻怕是從王家買到馬匹,也是凶多吉少,路程太遠,人手太少,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憑著幾個人絕難安全把馬匹送回,張成很想招攬標客,也弄個武裝商團玩玩,“這些人可是兼做馬匪的。”秦大郎輕飄飄一句,徹底打消了張成念頭。
打發手下都去忙活,坐在那裏靜靜思索起來,早知道帶一批訓練有素的丁壯鎮場子就好了,再不濟在關內招點標客也好,這裏人生地不熟,招些幫工打雜的還成,眼下要的是能上陣押送的,秦大郎這一說,特麼看誰都像土匪強盜,姓靳的一再試探自己能耐,在城裏他不敢胡來,出城咋辦?
困難一來,他就胡思亂想起來,想著身處傾覆之世,自己沒有大搞快上的本事,也許先搞個實業打打基礎,一會又想到即便自己賺的富甲天下,洪大人官居一品,麵對隨時就要落下滅頂之災也沒個屁用,好不煩惱。
不過轉眼就甩開了,硯秀說得對,要腳踏實地,洪大人似乎感覺到世道變化的危機,野心不小,這也是自己的機會,想的再多也沒用,雲中商道一定要替他打理妥當,他要看看這些奸商能玩些啥名堂,老子一直在忍著呢!
夜間把手下都趕回倉舍看馬,小黑金貴,就留在店鋪後院馬廄,他親自伺候,後半夜一個小巧的身影從後院牆溜了下來,摸到小黑的馬廄,慢慢湊了上去,撫摸半響,從後腰掏出一把短刀,無聲的退鞘出刃,小黑搖頭甩尾,剝唇呲牙打噴鼻兒,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你為何要殺它?”蒙麵人聞聲打個寒噤,短刃劃弧,疾刺後麵,張成拿住對方手腕,順來路一個抖篩勁道過去,蒙麵人悶哼一聲摔趴在地,筋骨關節都給抖震的散架了,爬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