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名叫臥牛山,山並不高,也不巍峨,更不出名,但人煙稀少,樹木蔥鬱,鳥語花香。小河猶如銀色絲帶一般纏在山腳下,流水潺潺,碧綠清秀。
這,絕對是個隱居寶地。
那半山腰儼然蓋起一座茅草屋,草屋簡陋,卻出奇的新,顯然剛蓋不久。
木門被輕輕拉開,從裏走出一位女子。女子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穿著紅色長裙,五官玲瓏精致,麵似桃花,肌膚嫩白如雪,氣質清新秀麗,可謂傾國傾城。
這般貌美女子顯然不像是出身深山,可她卻甘願嫁給一位農夫。
女子纖纖玉手提著個木籃子,關上木門,望向山腳,嘴角微微上揚。
順著女子的視線望去,在那山腳下,遠處的水田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頭戴草帽的男子正握著木犁,並指揮大水牛耕地。
女子邁著小碎步往山下而去。
此時正是中午,太陽狠辣,曬得那水田滾滾發燙,曬得那水牛直喘粗氣。
男子本來名叫阿牛。妻子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莫糾,意思是讓他想到什麼就做,不要糾結太多。他身材瘦壯,皮膚黝黑,時常穿著一身破布衫。他十八歲娶得貌美賢妻,至今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莫糾抹掉頭上的汗珠,他隻想好好耕作,來年有大收成,也不至於挨餓,挨餓也不要緊,千萬不要餓到他的娘子。想起娘子,他幸福的笑了。
一年前,他還在山那邊非常遠的地方,跟村子裏的人生活,每天打打獵,種種田,日子還算過得去。
他曾懷疑過上天不公。
直到有一天,他外出打獵,救下一位出身名門貴族的女孩。從那時起,兩人暗生情愫,感情也越來越濃。到最後,她不顧家裏人反對嫁給了他。
從那時起,他開始相信上天是照顧他的。
記得有一次,他和她成親已經過去許久,她的父母帶了十多個家丁來到村子裏。那時家裏隻有她一人,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她依然選擇留下來。得到主人的命令,家丁和侍女強行要將她帶走,但她以死相逼,寧死不屈,直拖延到莫糾歸來。
見到莫糾,二話不說,家丁們直接拿起棍子將莫糾打的半死。若不是妻子用身子擋著,並且再次以死相逼,恐怕莫糾小命不保。從那以後,莫糾對妻子隻有無盡的愛,無盡的憐惜,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也從那時起,他們決定搬走,來到了這裏。
更是從那時起,他無比相信上天,無比感謝上天。
想著想著,莫糾從這邊犁到了那邊,調轉犁頭,往回犁。卻看到田埂上,佳人正含笑望著他。他趕緊扔下木犁,飛奔向田埂,濺起一陣陣泥水花。
兩人緊緊擁抱到了一起。
“娘子,怎麼來了?俺就忙完回去陪你了。”莫糾溫柔地說道。
“出來透透氣,順便給你送飯,不好嗎?”女子甜美地答道。
莫糾接過木籃,打開蓋子,裏麵是兩碗米飯,一碗青菜,還有一碗他早上打的兔子肉。他坐在田埂上,狼吞虎咽起來。
“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女子擔心他噎著。
“沒事,我不會噎到的!”
說著,遠處的大水牛長長地叫了一聲:“嚒~”
“牛哥!俺吃完就帶你吃!”莫糾滿懷歉意地喊道。
“噗赫!”女子笑了,嘴角掛著淺淺的酒窩,貝齒微露,眼眸輕眯,隻一笑,美的窒息。
莫糾呆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絕美女子,仿佛怕失去一般。
“呆子!天天看還不夠嗎?”女子嬌嗔道。
莫糾傻傻地搖了搖頭,認真說道:“娘子,俺不會講情話,你真的很美,你就是笑一輩子,我看一輩子也不會膩!”
“傻瓜!一輩子怎麼夠!”對於莫糾的話,女子還是非常愛聽的,笑得合不攏嘴。
“娘子!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好了!吃完去耕地吧!我站這兒陪你,讓你看個夠!”
莫糾摘下頭上的草帽,輕輕戴在女子頭上,直讓女子感動無比。這不就是幸福嗎?
“戴好帽子才能看!”莫糾不忘說道。
就這樣,一直到落日的餘暉灑下,所有景物都拉上長長的影子,那是黃昏之美。
在回家的路上,她緊靠著他的肩。他輕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牽著大手牛。
那絕美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對於莫糾來說,這樣的日子簡單樸素,但甜美幸福,他願意一直這樣重複。
可好景怎能長久,有些事情是注定要發生了,這,就是命。
人類何其渺小,麵對命運,又有幾人能反抗。
女子似乎不能生育。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子精神越來越差,身體日漸消瘦。
莫糾也發現了問題,每天到深山裏尋找人參,靈芝,臥牛山最陰暗的幾個地方他都去過,希望能找到補品熬湯給妻子喝。妻子每天吃的補品也不少,可依然不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