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想了一下:“進來吧。”
“謝謝。”
周末點點頭就走了進去,他也是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他觀察著廳裏的擺設,家具什麼的都很陳舊了,就連電視機都是那種“大肚子”笨重型的,不過也是彩電,但是也有些年頭了,和現在液晶電視相比,它已經算是古董了。
在電視櫃的旁邊還有一張桌子,上麵的擺設讓周末的心再次驚了一下。
上麵竟然是擺放著一個靈位!上麵的香還是點著的,一個大碗裏盛放著兩個蘋果。
因為距離不是很遠,周末清楚地看到黑白照片的遺像是一個微笑著的少女,雖然是遺照,但是看上去女孩笑得很甜蜜,周末不由得有些心寒,一個正直年華的少女,怎麼年紀輕輕就離開人世了呢?這樣想著心裏又有些惋惜,忽然明白包租婆為什麼會憔悴成這般模樣了。
包租婆幫周末倒了杯水,周末道了聲謝謝後就進入了主題。
包租婆聽後皺了皺眉頭:“小夥子,你能不能不要搬走?你一搬走,我就沒有了經濟來源,我這個人沒什麼文化,就靠著這點房租來生活了。”
周末本來就是個比較心軟的人,他從包租婆的眼神裏看到的甚至是乞求,於是來時的決心一下子就崩潰了,一時間竟然不知怎麼說好。
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包租婆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小夥子,不滿你說,在你之前已經有好幾個租客了,有男有女,不過他們都住不到一個星期就搬走了,哦,應該說是被嚇走了,連押金也不要了。他們遇到的情況和你現在說的也是一樣。”
周末一聽,頓時就傻眼了,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是他還是控製不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瞬間感覺後背發涼,天呀,原來真的不是自己出現幻聽!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周末雖然聽著就害怕,但是好奇心促使他要弄清楚。
“為什麼你們都能夠聽見她的聲音,而我就不能聽見呢?”包租婆一臉愁容,看樣子她很期待那讓周末聽起來就頭皮發麻的詭異聲音。
“她是誰?”周末睜大著眼睛,語氣急促地問道。
包租婆歎息了一聲,滿臉悲傷地走到靈位麵前,把那張黑白遺照拿在手上,她愛憐地撫摸了一下照片,然後抱在懷裏走到周末的對麵坐下,兩者間隔著一張茶幾。
周末看著她的表情以及舉動,心裏疙瘩了一下,心說,那詭異的聲音該不會就是她發出來的吧?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周末咽了咽口水,他第一眼見到那張遺照感到心驚之外還有些好奇,為什麼正直青春年華的女孩就這樣去世了?他本想問問包租婆的,但是又怕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但是現在她的舉動讓周末有了詢問的機會。
“陶阿姨,這,這照片是怎麼回事?”周末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包租婆看著周末,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她是我女兒,叫婷婷,十七歲了,今天剛好是她去世一周年......”
可能是包租婆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想起了以前和女兒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眼淚終於忍不住崩潰了,她哽咽著繼續說道:“你現在住的那間房是婷婷生前住的,而那個衣櫃也是她生前最喜歡的,可是沒想到卻是她最後的歸宿,她被他爸爸砍死在裏麵了.......”
包租婆痛心得嗚嗚哭了起來。
後來周末從她的嘴裏了解到,她的老公酒後竟然想侵犯自己的女兒,當然婷婷是奮力抵抗的,後來她的老公一怒之下就拿起菜刀砍了婷婷幾刀,婷婷忍受著身上的劇痛躲進了衣櫃裏。但是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卻是連砍幾刀衣櫃,最後拉開衣櫃把婷婷殘忍地砍死在裏麵。
後來她的老公受到了法律的製裁,被判了死刑。
這也是衣櫃上為什麼有刀痕的原因,還有就是周末聽見的聲音為什麼是叫爸爸不要砍她!
周末聽得渾身起疙瘩,同時他也很同情眼前這個中年婦女的遭遇,很痛恨為什麼這個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更要命的是,周末一時心軟起了同情之心,在明知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答應了包租婆不搬走了,因為一搬走,包租婆就沒有了經濟收入,她現在一個人生活成這樣怪可憐的,家破人亡。
周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去,心裏自嘲著,嗬嗬,周末呀周末,你混蛋呀,同情人也用不著這樣呀,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嚇成神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