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道路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艱難,每走一步都他娘的非常吃力。
每個人都走得汗流浹背的,帶有鹹性的汗水使溫濤背上的傷陣痛難忍,仿佛有千萬條蟲子在撕咬一般。
“他嗎的,老子走不動了,不走了,疼死我了。”溫濤臉色蒼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坐還好,這一坐,即刻覺得身體仿佛千斤重,再也不想起來挪動一小步。
見到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臉色大變,簫邦國連忙把綁在他背上的布條解下一看,所有人都驚呆了。他背上的傷口腐爛得厲害,肉絲外翻,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小末,你小子吃什麼狗屎了?放屁咋這麼臭呢?”溫濤咧咧嘴開玩笑道。
周末慢慢說道:“胖哥,不是我放屁,是你的背部爛掉了,發臭了。”
“不會吧,這麼嚴重了?”溫濤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聽見的就是這樣,他吃力地扭頭回去想看看自己的背部是不是和周末說的那麼嚴重,可是看不到,隻是聞到陣陣惡臭,自己聞著幾乎都要吐。
“別看了,再看也是這樣,爛成這鳥樣,在這種鬼地方得不到治療,一定得廢了。”AK不屑一顧地說道。
此刻,簫邦國重新用黏有溫濤肉絲的布條給他包紮回去,這才掩蓋了多少腥臭味。
溫濤痛得咧嘴吐舌的,他的心拔涼拔涼的,眼巴巴地看著簫邦國:“蕭叔,你不是用藥幫我治療過了嗎?當時我也感覺好多了呀,怎麼突然間又這樣了?你的藥呢?趕緊給我塗上。”
看過溫濤的傷口後,雖然簫邦國不是醫院,但是心裏也有數,即使是醫術高明的醫生,恐怕也是束手無策。簫邦國搖搖頭說道:“看來我的藥對你的傷已失去了作用,而且你的傷口需要用清水來清洗,否則再好的藥塗上去也是效果不大,看你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化膿,說明抓傷你的那隻巨鷹的爪子上有毒,不過是慢性劇毒,要不然你不會撐到現在的。”
聽完簫邦國的話,溫濤愣住了,整個人呆在那裏,似乎已經看到通往“天堂”的階梯。他回過神後問道:“我是不是會死掉?”
“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按照這個腐爛的速度,你遲早會全身腐爛死去。”簫邦國淡淡地說道,麵對死人,在當兵的時候就讓他麻木了。
忽然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等眾人反應過來後,就看見AK拿手槍指著溫濤的腦袋。
“你幹嘛?瘋了嗎?”周末也趕緊掏出手槍指著AK。
他的舉動讓大家大吃一驚,這是意想不到的變故。然而溫濤這時候卻是表現得出奇的鎮定,無視頭頂那支隨時會噴出火舌的手槍,他沉重地說道:“老子不想死得那麼惡心,身上的肉爛得一塊塊掉下來,死無全屍呀,我不想。——來吧,給老子一槍,老子不要承受那份痛苦的折磨,一顆子彈結束我,好歹也有個全屍。”
溫濤深呼吸一口氣,仰頭閉上了眼睛,他是在等死!
“聽到沒?我這是在幫助他,”AK盯著周末:“這死胖子這樣,帶上他隻會拖累我們,反正他遲早都會死,為何不依了他的心願,給他來個痛苦的,留個全屍?這樣對人對己都是一件好事。”AK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而周末聽著這話就覺得特別的刺耳和憤怒,感覺這是人說的話嗎?但是看著溫濤求死的姿態,周末平舉的手槍慢慢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