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不必如此,今日之事實是小女子誤打誤撞而已。”牧夕酒小心地把老仵作扶到一邊,不忍地安慰,完全不是一個犯人該有的行為,但堂上眾人居然也忘了出言喝斥她。
就連李老爺也呆若木雞地愣在那,一時,堂上格外安靜,趙隱澤看了牧夕酒一眼,希望她給出個解釋。
“大人,民女今晨摔了一跤,不幸撞到頭,以前的事都記不清了,可否讓民女再問證人幾個問題,好解答大人對昨日凶案的種種疑慮?”牧夕酒暗歎一聲,上前回稟,眼下也隻有裝失憶了,她不得不慶幸自己平時古裝電視劇看得多,不然應付這種場合,說出這種文縐縐的話簡直會要了她的命。
其實她是很想跳上前,狠狠地拍那縣令的破桌子,順便吼幾聲:丫丫個呸,你大爺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放火了,啊,你不知道我是穿越人士嗎?敢得罪我,信不信我分分鍾滅了你!
趙隱澤顯然不相信牧夕酒的說詞,但對於她的要求還是沒有拒絕,喚來李若薇的丫鬟朵兒讓她詢問。
“朵兒,你家小姐在被關進柴房的時候是不是還活著?”牧夕酒單刀直入地問。
“是的。”朵兒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房子燒起來後,她有沒有大喊救命什麼的?”牧夕酒邊問邊留意她臉上的表情,見她神色如常,才轉過眼去。
“好像。沒有。”朵兒停頓一下想了想,又肯定地回答。
“沒有?”牧夕酒疑惑地重複一遍,“火都燒起來了,正常人不是應該驚慌失措拍窗踹門大喊大叫的嗎?”
“我家小姐是大家閨秀,才做不出這樣的事。”朵兒憎惡的目光望向牧夕酒,咬牙切齒的語氣忽然悲傷起來,顯然也覺得自己的這種說詞不夠令人信服,於是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繼續道,“小姐進去前還跟奴婢說她是客,牧小姐也隻是一時生氣,不會對她怎樣,府上自會有老爺夫人為她作主,所以無需慌亂,叫奴婢不用擔心,沒想到牧小姐你。你居然狠心放火。。”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李小姐絕不是因我而死。她的丫鬟朵兒也說了,進柴房的時候她還活著,但是,驗屍結果證明,她是死後才被燒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眾人頓時嘩然一片,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個個嘴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大人,此案確實是小人大意了,李家千金表麵上看確實是被火燒死,但剛才在牧小姐的提醒下,小人才驗看了李小姐的喉管。發現裏麵竟無一絲煙灰的痕跡,如果是被火燒死,必定嗆入煙霧灰塵。但如果火起之時,人已死,呼吸停止,嘴巴閉合,煙灰則無法進入。”老仵作又顫巍巍地站出來解釋。
趙隱澤驚呆了,他沒想到一個本來都證據確鑿的案子竟然如此地峰回路轉,殺人凶手瞬間變成了被嫁禍陷害的可憐無辜。
“仵作,你可查出李小姐因何而死?”趙隱澤繼續問,既然人不是活活燒死的,那這案子就令人深思了,說不定這背後就深藏著一個大陰謀,但他心頭卻隱隱地似有塊大石放了下來。牧夕酒不是凶手,這真是。太好了,雖然案子往下查是難了一點,但他的心從來沒有如此地輕鬆過。
“大人,李小姐的顱骨有損傷,推斷是被人用力擊打後腦至死。”老仵作答得慚愧,一看到焦黑模糊的屍體,他沒細驗就推斷是燒死,要不是牧夕酒的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先入為主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怎麼會這樣?那我女兒是誰殺死的?是不是你跟這個妖女串通好了,是不是?”李老爺又激動的跳起來,不過這次的發作對象是老仵作,還沒等他近身,就被兩衙役死死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