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是不是舊病複發呀?”
“好嚇人啊。”
“是啊,會不會死在這裏啊?”
一瞬間,客人們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齊齊圍上書生所在的那一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掌櫃的一驚,起身大步向他們走去,擠進最裏層,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失聲道,“這位夫人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書生似乎是很不可思議的聽到掌櫃的話,猛地上前狠狠地揪住掌櫃的衣領,神情激動道,“我娘子進來前還好好的,吃了你們的酒菜就變成這樣,你還敢問怎麼了?說,你是不是下毒了?”
“天啊,酒菜裏有毒!”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會不會也中毒了!”
“快去吐出來…”
顧客們頓時亂成一團,個個臉色都是恐慌的表情,有的甚至也覺得自己不舒服起來,伏在桌子捂著肚子哎喲哎呦叫喊出聲。
牧夕酒與趙隱澤麵麵相覷,也起身擠上前查看,隻見那素衣女子麵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口中吐著白沫,臉色已漸漸由白轉青,旁邊蹲著同來的那個豔麗女子抬起衣袖抹著眼淚,嚶嚶地哭泣著。
“姐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以後這個家就我一個人操持了,可怎麼辦啊?”豔服女子察覺到牧夕酒探視的目光,猛地趴在那個素衣女子身上哭地喊地起來,雖然她也巴不得對方馬上死掉,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小二,這位夫人還有救。”牧夕酒看了看被書生拉扯住的掌櫃,冷靜地出來主持大局,利落地吩咐道,“快去找大夫來。”
“好,這就去。”店小二急急忙忙地轉身穿過人群,一溜煙的跑去請大夫去了。
“請大夫?”書生放開掌櫃,轉過來朝她冷笑道,“分明就是你們這些黑心的店家,竟然往菜中下毒,你說你們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我娘子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害她?”
“是啊,也真夠缺德了,竟然往菜裏下毒,這不是存心害人呢嗎?”
“這事不簡單,要是下毒,三人裏為什麼隻有那個女的中毒,他們兩人卻一點事沒有?”
“可能是那女的不小心先吃到下了毒的酒菜。”
一時間,群情激奮,議論紛紛,吵吵嚷嚷,各有各的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書生見狀地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他剛納了個小妾,無奈小妾和妻子性格不合,兩人總是吵架。妻子太過吝嗇又不解風情,小妾會打扮又善解人意,他自然站在小妾這邊。
本想休妻了事,不料就有個人找上門來,讓他幫忙去景年酒樓演一出戲,事成之後,可以給他一百兩。剛開始他還有些猶豫,這風險畢竟太大了,後來跟小妾一商量,覺得富貴就該險中求,於是答應了。
那人臨走前,還偷偷塞給他一包毒藥,讓他見機行事。想到馬上白花花的銀子就要到手了,而這個煩人的妻子也要死了,真是一舉兩得,書生按捺住興奮,狠狠掐了掐自己,抬起頭時已做出一副極其悲傷的表情。
“大家靜一靜,容我說兩句話。”掌櫃的看著書生,知道是來者不善,他畢竟已經在商場混跡多年了,知道慌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