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小姐,是這樣的,我叫張參,家本來住在城南,祖上都是靠賣煙花為生的,傳到我這代時,就漸漸不如從前。
前年我娘生了一場大病,家裏的積蓄全掏空了,當時,李員外主動找上門去,說願意幫我,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得用祖屋抵押,於是我走投無路之下隻好把唯一的祖屋抵押給了李府李員外,借了一千兩銀子,又簽訂了協議,約定三年內,拿原銀贖回屋子。過了三年,還湊不夠銀子的話,祖屋就歸李府所有。
眼看,馬上就三年期滿了,我也存夠了一千兩銀子,可今天上門去贖回,那李府老爺卻說這三年,我家祖屋有損,他多次修葺,花了大量的銀子,所以要先賠給他五百兩的修繕費後才能將房子贖回。
可事到如今,我上哪去找那麼多銀子啊,可憐我娘的病情才稍好一些,聽聞此消息馬上吐血昏了過去,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將祖屋贖回,不然會死不瞑目!嗚嗚嗚…牧大小姐,你是天仙下凡,聽說再難的事到你手上也能迎刃而解,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牧夕酒一愣,天仙下凡的高帽都扣上,好像她不幫忙解決問題是不行的了,可是這事情還真的蠻棘手的,顯然並不隻是簡單的五百兩的事,那李員外分明是看中他家祖屋,所以才找出這種借口,就算現在有了五百兩,他一定也還能想出其他的理由不還房子。
“你去過祖屋看過沒有,修葺了多少地方,值不值五百兩?”牧夕酒想了解得更詳細點,“還有,是哪個李府?”
“看過了,其實也沒修幾個地方,根本用不了一百兩,可是他硬要說是五百兩,我也沒有辦法。”張參擦了擦淚,繼續道,“這個李員外還是景年商會會長的哥哥。”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報官呢。”牧夕酒奇怪了,一般這種財產糾紛不是可以由官府斷定的嘛,再說那趙隱澤目測應該也是個好官,不會置之不理才是。
“我去報過官,可官府說,這合約是我自己定下的,當初也沒寫明損壞了不能由李員外修繕,他既然已經修了,我付修繕費也是理所應當的。如果我覺得他用不到五百兩,就要拿出證據來證明,可是這證據我實在是拿不出。”張參苦著一張臉。
“有什麼拿不出的?”牧夕酒不解了,沒修就是沒修,還能做假不成?
“李員外拿出一本帳薄,上麵有這三年修繕的各類項目和支出明細,都一一列得十分清楚,可是我去看了,房子其實沒什麼兩樣,就如帳薄上說,光池塘的淤泥就清了三次,可是,我看著還是原來的樣子,我根本拿不出證據證明這三年裏,李員外沒做過這些事。”張參的語句越來越絕望。
牧夕酒一聽,敢情這李員外是有備而來啊,還備好了各種後招,簡直無懈可擊,而且還是李蒼風的大伯,果然壞人全讓他們家族的人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