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允默本想趁熱打鐵,當場就把案子破了,但牧夕酒及時拉了拉他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將人押下去,過後再細審。而他以為她受了過多的驚嚇,於是也毫不猶豫地照做了。
牧夕酒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不過不是因為那個人的行刺,而是司空允默空手去接刀的舉動太驚險了,如果稍微差那麼一點,就會受傷,一旦手擋不住,那匕首就會刺到他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不是不感動了,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迎上去了,她知道他有武功,但對方明顯也是個高手,不然不會在窮途末路時,還敢對王爺身邊的她下狠手了。
“酒兒,你為什麼不讓我審他?”司空允默也回想了一下,似乎當時牧夕酒也不僅僅隻是因為驚嚇而已,她冰雪聰明,許是有更好的主意也不一定,他之所以改變計劃也是完全信任她的緣故。
“司空允默,這案子太不一般,不能在眾人麵前審理。”牧夕酒麵色也冷了下來,想到凶手的狡猾凶殘,她就一陣心寒,但有時候公開案情是能讓凶手伏法,卻同時也會傷害到一結人,比如這個案子。
“酒兒看出了什麼?”司空允默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期待聽到她對某些事情的看法了。
“你有想過,那把匕首上的血是哪來的?”牧夕酒臉上劃過一絲迷惘,以她的經曆,除了穿越這事比較詭異之外,其他的閱曆,都告訴她,匕首無形殺人不可信!
司空允默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世上的事,詭異莫測的也不是沒有,若非親眼目睹,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見證了古匕首的預測能力。
牧夕酒見她沉默不語,想必這個年代還是有信鬼神之說,所以拐不過彎來也是有的,於是換了個方式問道:“如果那把匕首上的血不是它本身的力量映現出來的呢?”
司空允默一愣,頓時明白了她的思路,如果那血不是匕首的力量弄出來的,那就是人為加上去的,而當時他清楚地看到,是君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匕首後,才發現的‘血跡’,回想到這裏,他忽然明白了,驚訝地看向牧夕酒,道:“你懷疑君夫人參與了此案?”
所以,她才示意他不要在大廳裏公審,原來是怕案情太重大,君知命是朝廷命官,卻被自己的夫人和堂弟謀害,這人死了連名聲也毀了,而君未央的前途也會因此斷送。
朝廷方麵不會樂見此事的方生,也許還會一怒之下下旨罰君家,而司空允默的處境也極為尷尬,凶案在眼前發生,卻無力阻止。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這事情都不適合公之於眾,最好悄悄地解決了。當然不是放過凶手,該懲罰的還是要的,隻是不能因為凶手的錯而傷害了善良的無辜的人。
“君夫人如果參與了此案,那傳出去就是一樁醜聞,對生者百害而無一利。”牧夕酒鄭重地看向他,相信他比她更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