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個虔誠的和尚,反複地念著經,在推開臥室房門的瞬間,他發現床上坐著一個短發他不認識的女生,但他相信她是車神。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半夜不睡坐在他的床上,她有什麼企圖?有什麼意向?她想幹什麼?她要做什麼不忠不孝的事?
車神歪靠在他的床上,神情明明有些恍惚,卻不停地瞪大眼睛,強打起精神來,“我想跟你一起睡。”
“睡?”
戰野呆滯的反應讓車神急了,抓住他的手,她硬將他拖上了床,“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想和我一起睡覺?”
睡覺這個詞又有多種解釋,它可以是名詞,也可以做動詞,還能做……做……
戰野一邊複習著語文課一邊想法子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亂啊!這一亂可就徹底亂了啊!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下一刻又被車神拉了下來,“我就要和你一起睡覺。”
“你……你……你什麼意思?”你別嚇我啊!我自製力有限,禁不住考驗,隨便嚇幾次,我可就真的從了你。
他的顫抖看在車神的眼裏,她一點也不著急,心平氣和地將他拉到床邊,順勢將他推到床上。然後,她躺在他的身旁,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像是怕他奪門而去似的。
“車神,咱們不能亂來,咱們還年輕,萬一……萬一像卓遠之和幸之霧那樣有了兩個小惡魔,我們就完了。真的不能亂啊!”重點是:他不能亂。
越是想讓自己放輕鬆,戰野越是緊張,躺在床上,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從旁邊的枕頭上一陣陣地襲來,他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戰鼓一般緊迫急促。
完了,他要亂了!
“這樣牽著你的手,就算你做夢也會夢見我,明天早上醒來你應該不會忘了我吧!”
她不太清醒的話讓戰野伸出的手停在離她的臉兩厘米的地方,它緩緩地落到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拂著,慢慢地撫著。
他知道,她是他要用一生收藏的寶,不能輕易就毀掉。
“我答應你,我就這樣一直握著你的手,明天醒來的時候絕對不把你忘掉。”
“晚安,變態男。”
“晚安,死人妖。”
清晨的曙光綻放在車神的臉上,不記得有多久了,她不曾像昨夜睡得那麼塌實。
迷糊著睜開眼,車神驚愕地發現鼻尖前停著一張超級放大的麵容。她一驚,想跳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屋裏陌生的擺設,她忽然安靜下來。
她怎麼忘了?這是戰野的臥室,她昨天睡在他的房裏。右手手指動了動,她能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體溫——他們的手依然牽在一起,這一夜,他們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