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炙烤了整整一天的盛夏。
六月。
在它逐漸褪去後所殘留的一絲落日餘暉。
懶懶散散的灑在微波粼粼的汶水江上時。
一群不知何處跑來的幾道孩童身影。
他們大部分身穿著極其簡單的卡通圖紋衣服。
手裏頭拿著一些簡易的竹子魚竿,水桶竹籃,也有水槍火炮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靠著一雙雙黝黑腳上所拖著的廉價涼鞋。
就耷拉著地上還隱約可見的蒸汽倒影。
從高達十幾米的堤壩石梯上。
爭先恐後的奔向汶水江邊的沙灘草地裏嬉戲,釣魚,玩水,沙地摔跤,捉泥鰍等等等等……。
這些在沙灘上歡騰無比的玩樂身影所縈繞於江畔上一陣陣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歡笑打鬧聲。
就像是這世間唯一的也是最後一部內容豐富的童話電影。
在若幹年後的同一天。
這些稚嫩的臉蛋。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
在此其中之一的某個孩童。
長大後。
會經常一個人泛著深邃的眼神來到這裏。
去遙望注視著那片如今已是臭水橫流的沙灘。
垃圾遍地的草地。
去感受這些戴著幾百度眼鏡隻會在路上低垂著頭盯著方寸之間的虛擬世界似是得了自閉症的小學生擦肩而過。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啊。”
如今。
這個已是孤單蕭瑟的身影。
唯一在其臉上看到的。
就隻有他一番無奈的搖頭以及對當年時光的無比痛惜和感歎掠過。
然後下一秒。
毫無任何用處的哀怨使其深邃眼瞳裏原本還散發著對過去所遺留的一絲熒光在他轉眼戴上了耳邊掛著的運動耳機就黯淡消失後。
身穿白色運動服頭戴一朵有點發黃了的白色帽子的他。
隻有忘我般的奔跑在汶江的堤壩上漸行漸遠。
身後。
唯有那棵立在堤壩邊上一直不變目視著他離去的大榕古樹。
似是輕輕搖曳了粗壯枝頭上那綠油油的葉子。
為他招手,為他送行……。
“看見了吧。剛剛在我們麵前跑過去的就是創造我們那片幻想世界的造物者。”
劃破時空的聲音。
陡然的就從剛剛那片搖曳著樹葉的大榕古樹下傳了出來。
而接著與造物者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久違不見卻又突然現身的川口玉身影。
他也是和剛剛在他麵前跑過去的人一樣身穿著一襲相同的純白色運動服。
目光如炬的注視著離他漸行漸遠的那個人。
“造物者?”
另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
從大榕樹的另一邊幽幽注視著問道:“既然你說他就是的話,那麼我腦子裏的所有疑惑現在可得好好的過去找他問問。”
說完。
這道身影的身姿便欲欲躍試的想要衝過去。
“不行。”
當下。
短短喝了一聲的川口玉。
瞬即便把手伸了出來擋住了在其身旁的人說道。
“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威脅迫害造物者9527的真身。”
“更何況,這片不屬於真正造物者所處的另一處平行幻想時空。你即使現在衝上去問他,他也是不會知道你父親背後所隱藏的秘密的。”
川口玉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喝聲。
久久的。
在其身側這個隻比他矮一公分的黑影。
已經是逐漸感受到了川口玉體表外所散發著比他高好幾倍的元炁威脅著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