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如墜冰窟般的寒冷刺骨,將鳳言沉睡的意識喚回,夾雜著冰碴兒的冷水,順著鳳言的發絲衣角兒,滴滴答答地滑落在地。
全身上下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雙眼還未睜開,兩排牙齒便不自覺的敲打在一起了。
“哼!還敢裝死?”隨著一聲如同來自地獄般的冷嘲之聲,飄入耳際。鳳言隻覺得一股穿透靈魂的冰凍,襲上了他的身體,滲透了他的骨髓,撕裂了他的心髒。
冰冷過後,鳳言努力的瞪圓了雙眸,想要看清楚,這悲催的世界,到底發生著什麼?
隻見到自己身處於一間布滿灰塵與稻草的房間,一道傾斜的木門晃晃悠悠的虛掩著,天色已然的泛出了白光,透著那道殘破的木門,射入一道虛弱的光線來。
前麵如同羅刹般冷酷的男子,正在無情的打量著自己,那充滿玩味兒的眼神,像極了一隻捕獲了獵物的獵豹一般,毫無憐惜的玩弄著獵物,欣賞著獵物眼中的驚慌與恐懼。
鳳言連忙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綁了個結實,如今的他,已經完全的淪為了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見到雲冉陽抬起手中的水瓢,就要往自己臉上潑來,鳳言連忙阻止:“雲將軍且慢,小的醒了,您看,全醒了,這水哪兒能這麼浪費,還是留著喝吧!。”
雲冉陽眯著眼睛看了看鳳言,隨後將手中的水瓢扔進了木桶中,片刻後,一把揪住鳳言的頭發威脅道:“那兵符,到底在哪兒?說出來,就放你回三江鎮,如若不然,我的名號你也聽說過,對於敵人,我是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西華國的驃騎大將軍雲冉陽,這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在這三江鎮,乃至中原與西域,沒人不知道這位響當當的名號。
不僅僅是因為這位將軍掌管著西華國一半的軍隊,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武功蓋世。令他一戰成名的是,幾年前,他隻帶領一個營的兵力,在幾個月的時間,就收複了西域十國的事跡。
據說有一個小國頑強抵抗,最後城破,他下令屠城,將國王的腦袋砍下來掛在城樓上。頓時,嚇壞了周邊的幾個小國,紛紛向他投降,歸順了西華國。
如今,自己居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可是,如果將兵符給了他,驍王也不會饒了自己。
那驍王可是長陵國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啊!
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陷入了這二位的鬥爭裏頭,果真是要錢不要命!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師父,您真是坑徒弟,一點兒也不手軟啊!
雲冉陽的聲聲威脅,令鳳言難以抑製的顫抖著身體,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雲將軍,兵符被...被鷹叼走了,將軍不是也看到了嗎?”
如今,鳳言隻有裝傻衝愣了。
雲冉陽見這小子,依舊在他麵前耍滑頭,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他是個狠角色。
於是,二話不說,伸出一隻倉勁有力的大手,一下子便掐上了鳳言那纖細的脖子。稍稍用力,鳳言那蒼白的臉頰,便被憋得如同豬肝一般的醬紫色。
“那隻鷹本來就是你養的,再敢耍滑頭,要你的狗命!”雲冉陽狠戾威脅。
原來他要玩真的!
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鳳言這才知道雲冉陽的厲害,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明白......”鳳言痛苦的回答,此時,她已經無力反抗。
見威懾的效果已達到,雲冉陽鬆了掐在鳳言脖子上的手,依舊揪著他的頭發問道:“好,那就說說吧,兵符在哪兒?”
鳳言真想回答不知道,隻是,肺部的難受令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差點兒把肺咳出來。
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他果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
瀕死的痛苦,鳳言真的怕了。此時,她隻能不停的咳嗽,什麼也顧不上,什麼也管不了,隻有將肺部擠壓的氣體全部咳出,才能有命活著。
隻是,自己的雙手被雲冉陽綁著,鳳言沒辦法,隻能由著吐沫星子四散紛飛了。
夾雜著她獨特氣味兒的吐沫星子,朝著所有方向肆意噴灑。很不幸的,雲冉陽那張幹淨又俊朗的臉,也被噴上了吐沫,染上了她的味道。
雲冉陽嫌惡的別過頭去,一張臉鐵青如冰,頓時嚇得鳳言臉色慘白,瞬間安靜下來。
“咳咳,雲將軍,我不是故意的,小人給您擦擦...”雙手被綁在了一起,鳳言誠惶誠恐的抬起髒兮兮的衣袖兒,朝著雲冉陽那張絕色的臉而去,頓時氣得雲冉陽攥住了她的手腕兒。
“你想幹什麼?”雲冉陽咬牙切齒,手上也加重了力道,攥得鳳言“嗷嗷”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