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的心,騰騰的跳躍著,夾雜著憤怒與恐懼的情緒,湧上了她的心頭。
咬著如同花瓣般嬌美的下唇,怒瞪著麵前的雲冉陽,鼓了鼓勇氣後說道:“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在前頭。雖說我是被你抓來的人質。但是,你我之間也算是有交易的。如果你想要順利的拿到兵符,就請你放尊重些。如果你再敢...再敢對我無禮,我就寫信給我師父,讓他將兵符交給驍王,讓你永遠也拿不到。”
這段話一經道出,鳳言感覺到雲冉陽周身的寒氣更加的濃烈了幾分,強大的壓迫感使得鳳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過來。”冰冷低沉的語氣,似乎是來自地獄般的狠戾威脅。
鳳言心下一橫,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兒,大踏步的來到了雲冉陽的麵前,高高地抬起粉嫩的下巴,與雲冉陽對視起來,眼眸中透著倔強、挑釁,還有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見到鳳言好似英勇就義一般的的表情,雲冉陽一雙如冷星般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隨即又換做了周身的清冷。俯下身,伸出一支大手,撩起了床上的棉被,搭在了鳳言的肩頭。
隨後抖了抖衣襟,轉過身朝著營帳大門走去,邊行邊說道:“一會熱水來了,泡個澡,去去寒。”一句話說完,隻見雲冉陽已經背著身轉出了這座大帳了。
望著雲冉陽離去的高大身影兒,鳳言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他不是想要強迫自己。原來,他是怕自己著涼了。
這是他的關心?可這關心,怎麼讓人覺得冷冰冰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這次,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來那熱水是為鳳言燒的,原來他將她叫到床邊,是為了讓她披上棉被,看來這看似冰冷異常的雲大將軍,也不是那樣的鐵血無情!
氤氳溫熱,夾雜著皂角清香的熱水,洗盡了鳳言多日以來的塵染與疲憊,更安撫了她那顆緊張不安的心。怪不得雲冉陽是如此的喜歡泡在木桶中,被熱水環抱與輕撫的感覺,是如此的能使人的身心得到放鬆,更使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與溫暖。
果然,經過了熱水一泡,鳳言那風寒的症狀真的消失了,換上了喬胥送來的軍裝後,鳳言如同換了一個人兒似的,既幹淨清爽又神采奕奕,活脫脫一員英俊威武的小將軍!
見到了雲白帶著幾個人,為鳳言在牆角兒搭著床,鳳言笑臉盈盈地湊上前和雲白搭著話兒:“雲叔,我能叫您雲叔嗎?”
雲白四十多歲的年紀,以前是服侍雲子翰的侍從,自從雲冉陽到來以後,便被老爺撥給了雲冉陽,從此他便一直照顧著雲冉陽的生活起居。
大少爺雲冉陽帶回來一個半大小子,什麼也沒交代就放在了自己的營帳了,這又要搭床,定然是要宿在這裏。雲白有些摸不清楚鳳言的身份,但是就主子的態度來看,這個看似不起眼兒的孩子,定然是不簡單的。
搞不清楚身份的,雲白肯定不會太冷漠,更不會太熱情,於是向著鳳言一拱手說道:“不敢,您是大少爺的朋友,怎敢如此稱呼?您還是叫我雲白好了。”
鳳言聽聞後,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不是你們少爺的朋友,所以,我沒必要與他一同論,我還是叫您雲叔吧,過幾天我就走了,您也不必過多糾結這些個。”
雲白聽聞後,微微地點了點頭。心中思量著,也是,隻是個臨時的稱呼而己,的確沒有必要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