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惹火(1 / 2)

長期寄人籬下的生活,身邊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雲墨軒,使得雲冉陽形成了小心謹慎,並且生性多疑的性格。

雖說自己的義父對他是百般器重,但總歸不是他親生的父親,血濃於水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而義父之所以將霄雲營交予他的手中,恐怕也是經過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無奈選擇。

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他比雲墨軒更加驍勇善戰、精通兵法;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從六七年前雲墨軒得了一場大病後,雲子翰不得不重新考慮雲家軍繼承人的問題了。

是的,一場大病,一場足已令雲家斷子絕孫的大病!但是,為了照顧雲墨軒的情緒,他本人並不知情。

而雲子翰的要求也十分簡單直接,接下雲家軍可以,條件是要娶他的女兒雲容捷為妻,生下的孩子要姓雲。

本來他也姓雲,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在雲冉陽心中,這樣的交易於他而言卻是莫大的恥辱。

因為,隻有像他這樣無家可歸,又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的卑微者,才會以自己的婚姻為籌碼,以自己的孩子為賭注,將自己的一生都押在了這場權與利的交換中。

無關情感,隻有交易!很直接,很實際,也很冰冷!

秋裳,隻是西華國的一個舞姬,雖說在京都也是名噪一時,但低賤的身份是她永遠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義父的義憤填膺,不顧容捷郡主的傷心失望,毅然而然的高調與她交往著。

也許,隻是為了宣泄心頭的不滿;也許,隻是在做著無畏的抗爭;也許,隻是想攻擊一下,那個將自己人生綁得死死的人。

但是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選擇的嗎?他有什麼可憎恨的,要恨,隻能恨自己的命運!

不知為何,見到鳳言對那個男人嶄露出的強烈情感,使得雲冉陽胡思亂想了這麼許多。

無奈的甩了甩頭,將思緒收回,這間屋子已經沒什麼可查看的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們還是要盡早離開為妙。

雲冉陽移步上前,握上鳳言的手,望著他臉上滑落的淚珠兒,心頭一陣的煩躁。

“我們走。”生硬的命令在鳳言耳畔響起,將鳳言那飄回到數年前的思緒無情的拉回。

鳳言垂眸,隱去了心頭的哀傷,她也十分清楚,在此多呆上一刻,便會多一分被人發現的危險。

隻是,就這麼走了,如果真是先生來了,她就此錯過了怎麼辦?

她尋他那麼多年了,一直沒有任何線索,如今終於見到他當年譜下的詞曲,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她一定要調查清楚,這幅字的擁有者到底是誰,而他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不,我不走,你走吧!”

再次抬眸,鳳言蒼白的一張臉上再無淒苦,卻已換上了一臉的堅決,聲音冷漠淡然,使雲冉陽瞬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多管閑事的陌生人。

鳳言表現出的疏離冷漠,使得雲冉陽心頭的怒火騰騰的燃起,緊咬著牙關眯起了一雙絕美的眼眸。

哼!遇到了舊相識,就要將他趕走嘛?小子,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知為何,那個他隻聽過聲音的陌生人,是那般的令他厭惡,甚至那美妙的聲音也如同烏鴉一般的聒噪。

“不走是嗎?好!”

氣息急促而紊亂,堵在胸腔那團繚亂的擾更使得雲冉陽煩躁異常,忽略掉鳳言眼中的堅定,他伸出一雙健碩的大手,一把將她纖細的腰肢撈起,橫腰抱起便出了屋子。

盡管鳳言氣急敗壞著他的蠻橫霸道,卻也不敢開口咒罵,亦是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來,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

雲冉陽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攬住鳳言的膝窩兒,而另一隻則纏住了鳳言的肩頭,見到那隻修長的大手近在咫尺,想都沒想,鳳言泄憤似得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

來自手上的疼痛使得雲冉陽深蹙了一下眉頭,心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非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才行。

如今的鳳言不僅公然違抗著他的命令,還敢對他反擊了?這是雲冉陽絕對不能允許的!

又想起他方才被驍王攬在懷中的乖順模樣兒,與現在的張牙舞爪形成鮮明的對比,更使雲冉陽心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了,決定狠狠教訓一下懷中不斷撕咬他的小畜生!

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用力扯了扯手背,而那小畜生居然還不鬆口,心頭有股強烈的感覺將要衝出,如同一隻將要衝破鐵籠的嗜血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