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隻要能讓我兒醒過來,我就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如果他醒不了,那誰也別想走!”片刻後滿城雪抬眸,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眸中射出兩道寒光。
這是滿城雪最後的底線了,他隻要滿桂醒來,以前的事兒既往不咎。
盡管他深刻明白,鳳言身邊的大個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他也不是好惹的,在這三江鎮隻要他發怒,整個鎮子都要顫上一顫。
驍王一聽事情還是有轉機的,看來滿城雪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主兒,不就是將他兒子的病治好嗎?如今人沒死就還有希望。
橫豎他也要參加鑒寶大會,不如就留在三江鎮,一則為滿桂尋醫治病,二則正好關注著三江鎮的動向。
於是驍王向滿城雪優雅的一拱手,一張俊逸的臉上掛滿了真誠。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回字,來自長陵國,是專程前來參加鑒寶大會的。”
“與令公子的衝突,在下深表歉意,正如滿大人所言,在下是否被人陷害已說不清楚,所以,令公子的傷在下定然會負責到底。”
“不出一個月,定還滿大人一個生龍活虎的滿少爺。”
滿城雪聽聞後眯了眯眼,周身的怒火消減下去不少,可對於那大個子的信誓旦旦他還是不能全信,如果兒子醒不過來,不管他是誰,都要讓他拿命來償。
“哼,希望蕭公子所言當真,一個月後我兒如果醒不來,那滿某人就不客氣了。如今還要委屈蕭公子,留在三江鎮小住一段時日了。”
言外之意,蕭公子您哪兒也去不了,隻能被扣留在三江鎮了。
鳳言一聽急出了滿頭汗,一個月後醒不來是不是要讓她去陪葬?可聽到驍王誇下了海口,卻又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殿下,您真的有把握將這滿桂的傷治好嗎?
驍王抬眸,望了一眼鳳言那張蒼白的小臉兒,示意她不必擔憂。
“蕭某自然明白,請滿大人放心。”
兩人達成了約定,滿城雪正要帶兵離去,隻見歸雁客棧大門一開,從裏頭走出來一行人。
走在最前頭一名身材欣長的富貴公子,身上披了一件萬字不到頭的棉絨大氅,漆黑的頭發被一頂白玉發冠束得一絲不苟,露出光滑潔白的額頭。
富貴公子翩然移步上前,來到滿城雪跟前優雅一拱手,說道:“不知滿大人前來,在下有失遠迎。”
範世殊此次出現在三江鎮,也是隱藏了身份低調前來,化名為京城富商陳景,將這歸雁客棧盤了下來。
一則是為了查找他的妻子上官未央的下落,二則是為了那突然出現的前太子遺物。
所以,鑒寶大會,他必須要參加。
正在與魏城主討論著那太子遺物的事兒,忽然聽聞外頭一陣吵鬧,範世殊便讓魏城主暗自離去了,自己帶著身邊人出來查看。
滿城雪一見驚動了歸雁客棧的新東家,於是拱手回以一禮道:“無奈驚擾了陳老板,還請見諒。”
範世殊與滿城雪一來一回的寒暄著,無怪乎都是場麵上的應付,側過頭來瞄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人,看到鳳言時目光明顯一滯。
隻見鳳言向他搖了搖頭,更使得範世殊的一顆心,激動得顫抖起來。剛剛還在下令大力查找未央的下落,沒想到剛一出門便遇上了她。
聽到滿城雪要將未央與她身邊的男子帶走,範世殊即刻急切起來,連忙向滿城雪一拱手說道:“陳某是個生意人,好結交個朋友,如果滿大人信得過陳某,不如將這二人留在歸雁客棧吧!”
這個來路不明的京城富商陳景,也是滿城雪重點監察的對象,如今讓那姓蕭的住在歸雁客棧,一同看管起來倒也方便,於是點頭說道:“既然陳老板開了口,那滿某也不好推辭了,隻是如果蕭公子不見了,滿某可要向陳老板問責了。”
陳老板,你不是好客嗎?那就要負起責任來!
範世殊自然聽得明白滿城雪的意思,向他再三保證後,滿城雪這才帶人離去。見這一行人行遠了,範世殊壓製不住心頭的激蕩,疾走兩步就來到了鳳言的身邊。
“未央,真的是你?”一雙修長的手握上了鳳言的小手兒,範世殊更是激動得不能成言,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化作了無盡的思念,如今的相見,卻令他有些恍惚起來。
直到以手觸到她的小手兒,那種溫熱的真實感傳到他的手上時,範世殊這才明白過來,麵前的人兒真的是她,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就在眼前了。
“世殊。”鳳言的心情無比複雜,這是她離開京城後,五年以來第一次遇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