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迷醉(1 / 3)

範世殊本打算趁著吃飯的機會,勸說未央跟自己回京完婚,可這些話還沒開口,就被麵前這兩位給攪和了。

側過頭望了一眼未央臉上凝重的神情,似乎還沉浸在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中,手裏握著白玉筷子一口也沒吃。

範世殊心頭沉悶起來,有些後悔與她講了那些沉重的話題,這久別重逢的時刻,應該談些輕鬆愉快的。

可是,如果不讓她盡早斷了翻案的念頭,怕是不能將她帶回京城,回去了也會招惹災難。

範世殊皺著眉頭,真是左右為難著。

抬手夾起一片滑嫩的魚片,就要往她碟裏放,再不夾就快被那個不男不女的冷公子給吃光了,這可是他專程為他的未央準備的。

“啪。”他的筷子被對麵的蕭公子給夾住了,範世殊犀利一抬眸,不悅的問道:“蕭公子,這是何等意思?”

隻見他向著他邪邪一笑回答道:“陳老板,這塊魚是蕭某看中的,所以這塊兒您不能夾。”

範世殊平日裏待人十分謙和友善,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謙謙公子,卻不知為何,當他麵對這位蕭公子時,卻是摟不住的怒火一波一波往外拱。

忿忿的粗喘著氣,胸口不斷起伏著,範世殊眯緊了雙眸緊盯著蕭公子那張臉。

那是多麼挑釁的笑呀,居然那麼明目張膽的挑釁著他。

範世殊手上用力,兩雙筷子杠在了一起,誰也不讓誰。

‘叮叮當當’一陣響,玉筷子相互撞擊著,沒過多久,範世殊手中的筷子就被折斷了。

“哈哈哈,我說這塊魚是我的嘛,怎麼樣,到頭來還是歸我了。”驍王洋洋得意的大笑起來,夾起魚片兒放在了鳳言麵前的碟子裏。

“寶貝兒,快吃,餓壞了我心疼。”一進屋隻見鳳言神情凝重的不說話,滿桌的菜都快被冷喬若吃光了,她也不吃一口,驍王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寶貝兒?未央可是他的媳婦,他還沒叫過寶貝兒呢!這姓蕭的可真是欺人太甚了!

範世殊頓時的一臉鐵青,騰的一下站起了身,朝著驍王怒吼道:“未央是我沒過門兒的妻子,本公子不允許你這麼叫她,聽見沒有?”

驍王一見範世殊站了起來,他哪裏能示弱,騰的一下也站起了身,邪笑了一聲開了口:“寶貝兒,寶貝兒,我就叫了,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翻了天,鳳言隻覺得腦袋都快爆炸了,偷偷拎起一個酒壇子,一個轉身出了門。

驍王與範世殊早已經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誰也沒注意到鳳言已經離開了。

鳳言懷中抱了個酒壇子,來到院中的空地上,抬頭望了一眼清冷的天,一輪圓月已升到了半空高。

西風瑟瑟、冷月蕭瀟、寒星點點,強忍著腳上的疼,鳳言飛身躍上了屋脊,朝著遠處的一座高台而去。

那個高台原來是一座古城的城牆,如今古城早已不複存在,城牆也跟著廢棄了,隻留下了光禿禿的一截殘破台基,孤零零的佇立著。

鳳言很喜歡這裏,很高,很靜,也很冷。

與她的心境很像,孤獨、荒涼、蕭瑟。

鳳言坐在冷硬的城頭上,兩條腿耷拉著,下頭便是城外的護城河,河水很淺,有的地方已幹涸成淺灘,有水的地方被月亮映得波光淋漓,趁著遠處的金色沙丘,一眼望去別有一番景致。

腦海中不斷縈繞著範世殊的話,使得鳳言心頭沉悶得像是壓了一座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酒壇灌了一大口酒。

這酒不是西北的烈酒,而是她喜歡喝的桂花酒,飲起來醇香甘甜,唇齒間自有一股馨香四溢著。

看來這酒是範世殊特意為她準備的,他還真是個有心人,可又想起了他對上官家案子的態度,又使鳳言蹙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