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見到了師父的身影兒,鳳言委屈得大顆大顆眼淚往下掉。
鳳千手知道鳳言定然受了不少苦,心裏對他有怨氣,可是事關重大,他也不得不將她舍棄了。
沒想到她能夠化險為夷,竟然活著逃出了西華國的霄雲營,並且回到了三江鎮。
“徒兒,為師的對不住你。”沉寂了大半晌,鳳千手率先開口。
鳳言以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朝著鳳千手怒瞪了一眼,十分不客氣的說道:“師父哪有什麼錯的,錯就錯在徒兒愚笨,還在盼望著師父拿兵符前去換我呢!原來那兵符在師父心中,竟然比徒兒的一條命...來的重要...嗚嗚..”
鳳言的一番話頓時噎得鳳千手是啞口無言,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兒顫了又顫,終是輕歎一聲,淒苦的說道:“徒兒,為師的也是有苦衷的。”
“是,我都明白了,橫豎徒兒這條命是師父救下的,本身就是爛命一條,也沒什麼要緊的,舍棄徒兒一條命,卻換取了可以號令千軍萬馬的兵符,豈不是賺大發了?這筆賬徒兒也算得明白!”
鳳言依舊不依不饒的控訴著,料想若不是她機敏過人,費盡心機的與那兩位霸王周旋著,她豈能活到今日?
鳳千手自視理虧,如今讓她出出氣也好,如果不是鳳言將那兩人的目光吸引著,他豈能順利的將兵符帶出去?
實際上,將鳳言做為活靶子,去吸引驍王與雲冉陽的注意力,全是鳳千手一手策劃的呢!
可是為了兵符,別說將鳳言當成活靶子了,就是拿鳳千手自己的一條命去換,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獻出去。
鳳言哭得是昏天黑地、痛徹心扉,這左一次右一次的被人利用著,令她對身邊的人更加的不信任了。
先是雲冉陽將自己劫走,利用她引出驍王在三江鎮的力量。這件事兒已經令鳳言傷痛了好一陣子了,好在自己也沒讓雲冉陽好過,暗地裏教唆驍王對其回擊。
如今也不清楚那二人打成什麼樣子了。總之,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陣子對她是百般的威脅、千般折磨,自己的便宜都被他們給占盡了,打一仗也好,誰將誰打敗了她都高興。
如今師父又這樣兒的利用著她,為了那個兵符,將她當成活靶子,好掩護著他將兵符順利帶走,也不知道他要那兵符有何用?
不知道哭了多久,鳳言終於停了下來。將所有的事實認清之後,她也不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了。
橫豎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隻要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她就能談合作。
“不知師父將徒兒引到這兒來所為何事?”既然是公事公辦,那就都簡單了,嘰歪那些情感什麼的,也真沒什麼意思。
鳳千手輕歎一口氣,對於鳳言如今的反應他也無可奈何,師徒情深注定當不了飯吃,大敵當前哪裏容得了他們顧念那些個私情,隻怕一個閃失便會滿盤皆輸。
如今,又出現了個意外!
“徒兒,你可知道三江鎮來了一個陸公子?”既然鳳言開口問了,他也不妨直說了。
長水門的陸公子嗎?鳳言聽聞後,即刻停住了哭泣,瞪圓了一雙紅腫的眼眸,有些意外的朝著鳳千手點了點頭。
“徒兒,如果你想為上官家報仇,就要幫助陸公子拿到並蒂靈芝,讓他盡快康複。”
鳳千手一掃平日裏的嬉笑調侃,換上了一臉莊重嚴肅,這話說出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公子?可是鳳言並不認識陸公子啊!師父為何要這麼說?
“可是師父,這究竟是為什麼?那並蒂靈芝可是用來救滿桂的啊?”鳳言睜大了雙眸,疑惑不解的問道。
“滿桂沒有事兒,隻是配合著使了一出苦肉計而己,目的是要逼迫驍王拿出並蒂靈芝來。”鳳千手蹙了蹙眉,向鳳言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如此,可這個陸公子到底是誰?
鳳言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瀾,對於那陸公子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也對師父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師父隻是個江湖扒手嗎?他為何要參與搶奪兵符的事兒?又為何要幫助那位陸公子?
還有那個滿城雪,怎麼會配合著演戲呢?
難道師父、滿城雪,還有那位陸公子都是一夥的?
“師父,那位陸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思索了半晌,鳳言壓製不住心頭的疑問,終於問出了口。
“什麼來頭你先不要管,總之,拿到並蒂靈芝是你的首要任務。並且,那位陸公子注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話我也不多說了,你...要認清事實。”
留下這麼一段兒莫名其妙的話後,鳳千手便讓鳳摯準備了一頓簡單的膳食,鳳言心中思量著鳳千手的話,這頓飯吃得是食之無味。
那位陸公子的身上,難道真有什麼秘密?
這也是吸引鳳言的一個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