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謀害妃嬪一事有辱皇室聲譽,昭告天下時就說皇後暴斃了,盡管隱瞞了實情,隻是這罪責尚在。
雖然按照皇後該有的規製下的葬,隻是這規模上已大打了折扣。
就這樣在永安殿停了三日,便匆匆下了葬!
而梅妃娘娘久病纏身早已天下皆知,最後追封了毓容皇貴妃,葬禮完全是按照皇貴妃的規製。
即便如此,皇後已經從簡了,停了三日,梅妃的靈柩也跟著皇後一起葬入了皇陵!
隨後,驍王又請旨將五皇子接出皇宮,安排在軍中曆練,變相的將五皇子也保護起來。
收拾完了梅妃娘娘的遺物,驍王與未央命人搬了幾個箱子,正打算將這些東西拉出宮,送到呂峒斌的小院兒去。
這些東西能值不少錢,足以令梅妃娘娘與呂峒斌過上富足的生活,還有皇後娘娘,也需要一筆錢去開始新生活。
被驍王扶著,未央邁腿踏上馬車,一扭頭看見一名披頭散發的女人,瘋了似的朝著驍王衝了過來,手裏還舉著一支鋒利的發簪。
真把未央嚇得魂飛魄散!
“殿下,小心!”未央失聲尖叫。
“咣當!”驍王飛起一腳就將那瘋女人踹到一邊兒去了。
“還我淮兒,你把淮兒還給我!你這個惡魔,你這個禽獸,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那名披頭散發的婦人,趴在地上大哭起來,花白的頭發亂蓬蓬的披散著,臉上被指甲抓得一道道血印兒。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潛入掌心,把自己的肉都扣破了!
驍王這一腳踢得可真不輕,直踢得那婦人咳嗽了兩聲,猛地吐了一口血。
“殿下饒命!”看管婦人的侍衛們此時也追了過來,四五個人嚇得臉色慘白,齊刷刷的跪在驍王跟前請罪。
“怎麼回事?”驍王瞪圓了雙眼、一臉盛怒。
“婉妃娘娘……徹底瘋了!皇上下旨打入冷宮,可是,剛才她打暈侍衛自己跑了出來,還差點傷了殿下,卑職等看管不利,請殿下責罰。”領頭的侍衛連忙請罪,一幹人等跪倒了一大片。
驍王聽完後,眉頭緊鎖著,轉過頭朝著婉妃望了一眼。
隻見她此時已經被兩名侍衛五花大綁著,一雙眼睛正狠呆呆的望著他,並且發出不像人類的嚎叫。
“淮兒……我的孩子……你在哪裏啊?”
叫聲真是悲鳴啼血,聽起來讓人心頭直打顫。
“帶走吧!加派人手看好了,傷了人為你是問!”
驍王一擺手,讓人將婉妃帶走了,看到她這副癲狂的樣子,驍王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放下車簾兒,驍王收回目光,表情陰鬱的坐在了未央身邊。
“你說她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馬車已經行出了宮門,逐漸聽不到婉妃那哀怨的哭聲,驍王穩了穩心神,這才開了口。
“皇後娘娘說曾經看到過大皇子與二皇子在湖邊戲水。可出了事兒以後,容妃說二皇子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就連婉妃身邊的陳聚蓮也出來作證,說大皇子是一個人到湖邊玩耍的。”
“所以,皇後娘娘當年也難以洗清自己的嫌疑。這麼分析來,容妃與陳聚蓮的口供倒是出奇的一致,如果皇後娘娘是無辜的,那這兩個人一定是事先串過了口供的!”
回想起皇後說過的話,又想起昌邑王與陳聚蓮那不一般的聯係,未央覺得他們的聯係,似乎是遠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建立了。
思索著未央的話,驍王從懷中取出一隻發黃的鞋來,這是那天在陳聚蓮家的箱子裏找到的。
“這個……難道是老二的鞋?”
看了看這隻鞋的大小,應該是屬於一個男孩的,驍王蹙眉思索著,這該不會是老二當年丟在湖邊的吧?
“如果這隻鞋是屬於二皇子的,後來,被陳聚蓮撿到了,他就可以推翻皇後推大皇子下水的謠言,替皇後洗清罪責。同時也就說明二皇子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未央看了看這隻鞋,蹙眉說道。
“隻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與容妃一起做偽證,替二皇子開拓罪責。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未央挑眉問。
驍王沉默了許久,垂眸仔細思索著這個問題,忽然靈光一閃,抬起頭來回答。
“把柄,陳聚蓮不但目睹了當年二皇子推大皇子入水的全過程,並且在荷花池邊找到了二皇子的一隻鞋子。”
“在二皇子回到容妃身邊後,他就以這隻鞋子作為把柄,向容妃提出了他的訴求,並要挾容妃與二皇子替他賣命!”
驍王被未央引著思路往下捋,忽然之間就全想清楚了。
“如果是這樣,那昌邑王聽從陳聚蓮的安排回京獻妹和親的事兒就說得通了!我當時還不理解他堂堂一個王爺,為何要聽一個太監的指使,原來是被人攥住把柄了。所以,陳聚蓮那麼重要的證人,可不能輕易的打死了!”
未央提醒著驍王,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陳聚蓮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