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陽的一句話,說得媚珠心頭一顫,急忙問道:“將軍,此話怎講?”
雲冉陽也不知道這些話要怎麼開口,他總不能說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的上了秋裳的床吧!
況且,秋裳也跟了自己許多年,她也是自己的責任。
“隻是,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幹了自己不想幹的事兒!”
思索再三,雲冉陽隻能這樣開口。
“冉陽,是不是因為未央走了,致使你太過傷心?” 拍了拍雲冉陽的肩頭,喬胥擔憂的問。
他對未央的情,喬胥看在眼裏,如今,她嫁與驍王,最受傷害的莫過於他了。
喬胥的話,令雲冉陽陷入思索。的確,這兩次的經曆,好似都與未央有關。
隻是……要說傷心,上一次在醉仙樓,他受傷後遇到秋裳,那一日,未央要與他斬斷情緣,他的確是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而這次,他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聽說,未央放心不下驍王,留下他的玉佩獨自離開的消息。
前一天晚上,他還沉浸在與她重歸於好的美好時光裏呢!
如今仔細想來,這兩次的經曆,都是恍恍惚惚的把秋裳錯當成未央了!
“也許吧!不然……怎麼會把別人當成了她!”坐在圓桌前頭,雲冉陽低著腦袋,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
“那幾次,將軍可是飲酒了?”思索著他的症狀,媚珠忽而挑眉輕問。
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片刻後,雲冉陽搖了搖頭,道了一句:“不曾飲酒。”
“不曾飲酒……那這樣的情況,有幾次了?”媚珠咬了咬唇,思索著可能性,又繼續發問。
雲冉陽揚起下巴思索了半晌後回答:“兩次。”
“將軍,可否仔細說說這兩次的情景?越細致越好。”作為一名醫生,媚珠要了解更多詳細的信息。
可是……雲冉陽卻為難了,這樣的事兒,讓他怎麼開口?
看到雲冉陽臉上的難色,媚珠猜測他定是有難言之隱,於是,望了一眼身邊的喬胥開口攆人。
“喬將軍,您能回避一下嗎?”
喬胥一聽,自己多餘了,於是朝著雲冉陽道了一句:“我去火器營那邊看看,新來的兩門炮還沒試過。”
雲冉陽點頭應允了,喬胥這才一溜煙兒似的跑出了拓跋誌的營帳,朝著火器營去了。
譴走了屋子裏的下人,雲冉陽這才開口,將這兩次與秋裳那莫名其妙的接觸,和媚珠簡單的說了一下。
聽完雲冉陽的陳述,媚珠黛眉緊鎖,片刻後說道:“將軍明顯是出現了幻覺,如果不是飲酒,就是服用了藥物。這兩次,可是吃了什麼?亦或者,有什麼共同之處?”
經媚珠提醒,雲冉陽這才想起來,與秋裳接觸的這兩次,他都聞到過一股奇藝的香味兒。
一次是在秋裳的口中,另一次,是在那盛著參湯的燉盅上。
難道……是秋裳給他下了藥?
那一日,在那老和尚的廟堂裏,他看到驍王與未央偎依而眠,他嫉妒得快要發瘋,一刻也無法停留,隨後,他便逃出了廟堂。
沒想到未央追了出來,並且質問他:是否和秋裳在一起了?
即便,他真的將秋裳當做是她了,以為她狠不下心離他而去,又回到他身邊了。
可,縱有千般借口,那終究是他的錯,當她問及時,他無言以對。
那時,他看到了她眼中強烈的傷痛與失望,隨後,她便更加決絕的與他劃清界限,還叫他……先生。
他知道,那是對他的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錯已鑄就,他怎麼再去懇求她的原諒?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她離去,看著她的花轎從他門前而過,看著她身披華美的嫁衣,被驍王抱著走向喜堂。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最後成為了驍王妃,即便他的心已千瘡百孔,也隻能這樣看著,因為她眼中的決絕,是不能原諒。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這樣被動過,這一切,全部因為她眼中的失望,令他望而怯步。
當他得知他對未央的所有幻覺,可能是被人下了藥?他怎麼還能坐的住?
將愛妻拱手讓人,隻因他背叛了她,她無法原諒自己,他亦是如此。
可到頭來,造就他與未央悲劇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來人,把秋裳叫來!”如此覺知,令雲冉陽怒不可遏。
這一聲令下,也將媚珠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將軍,這是想到了什麼?”
雲冉陽那張俊逸點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令人生畏的寒霜,就如同醞釀著暴風驟雨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