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青龍大街,周家的府邸,正廳。
下了早朝的周家家主周洪泰,神色黯然的回到自己的府邸,他的夫人見到自家老爺如此的麵容,便知曉今日早朝老爺定然又是吃了那些權閹的虧。
“老爺,喝口茶消消氣,別為了朝中的事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前些日子不是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說過不讓你太過動氣的。”
端著香茗的周夫人輕移蓮步地來到自家老爺麵前,見到坐在主座上的他眉頭不展,呼吸逐漸地加重,便知道自家的老爺被氣的頭疼病又犯了。
“老爺,舒服點了嗎?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注意你的血壓問題,你就是不停。”
嗔怪的周夫人伸出芊芊素手緩緩地揉弄著自家老爺的絲竹空穴,為其舒緩精神。
“好多了,多謝夫人,吾兒香凜在不在府上?”
在周夫人神奇的按摩手法下,不一會兒周洪泰便感到自己頭疼的病症減輕了許多,心有牽掛著某事的他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一下身在軍中的女兒,於是病情稍微減弱了一點,他便主動地開口問道。
“香凜?她已經三天沒回府了,聽說其率領的虎賁軍有三天的演習任務,身為統領的她不能擅離職守,算算日期今天就是演習結束的日子,妾身估摸著今天她就能歸家了。”
“哼!我這個傻丫頭,跟他爹爹一樣,都上了人家的當了還不自知。”
聞言的周洪泰重重地將手掌拍在手邊的茶幾上,將身後不停按摩著的周夫人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幹嘛這樣說妾身的心肝寶貝。”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我先去書房歇息一下,如果香凜回來了就將我叫起,我有事與她商量。”
神都,青龍大街,周家的府邸,書房內的密室。
當滿身疲憊的周香凜拖著風塵仆仆的身子剛到家的時候,周夫人便暗示著周洪泰有要事與其商談,讓其盡快到書房與父親會麵。
聞言的周香凜立刻便知曉父親的意思,連身上作戰服都來不及換下的她,疾步如飛的來到了周洪泰的書房。
坐在書桌後等候許久的周洪泰一見周香凜的到來,沒有說話的他給周香凜使了個眼色後,悄然起身的他默默地移動一下身後書櫃上的銅獅,隻見一道暗門猝然從書櫃後麵被打開。
“進來說話吧!我已然交代過你母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靠近書房半步。”
“是,父親大人。”
躬身行禮的周香凜,率先低頭進入了父親書房的密室,從她熟練的動作可以看出,這不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個密室。
密室內的布置極其簡單,僅有幾張桌椅板凳以及一個鑲嵌在牆壁裏的保險櫃外,再無其他的物件。
二人剛一進入密室,隻見周洪泰猛然扭頭看向自家女兒周香凜,怒氣衝衝地問道,“香凜,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權閹會在今日早朝上提出重組‘西門八校尉’的事情。”
麵對著滿麵怒容的父親,麵色為難的周香凜低著頭,小聲的說道,“知道,父親!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的,隻因為我發現北軍五營居然在暗中換防,替代了羽林軍與虎賁軍,護衛著整個皇城。”
‘嘭’
一聲拍桌的巨響回蕩在周家的密室內,雙眼瞪如銅鈴的周家家主周洪泰,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驚歎道。
“你說什麼?香凜?你敢保證你說的都是實情?北軍五營在暗中的換防護衛皇城,他們想幹什麼?朝議不成就兵變嗎?要知道這北軍五營可是那八個權閹的嫡係中的嫡係,他們怎麼可能會為了‘西門八校尉’的選拔而如此輕易地動用?為什麼我之前都沒有收到任何風聲?為什麼你不通知我?”
麵對周洪泰的質問,周香凜坦然的說道,“啟稟父親,非是香凜不通知父親大人,而是不能,香凜在發現北宮五營有移動的時候,便想要提早的通知父親,可是還沒等我出了軍營,軍事演習的旨意就下到了虎賁軍,權閹更是派了手持天子劍的監軍前來,香凜實在是沒有機會前去通知父親。”
聽到了周香凜的回答,周洪泰不敢置信的高聲道,“居然有監軍前去虎賁軍,你確定權閹如此大動幹戈,甚至是調動了北軍五營,僅僅隻是為了增設一個‘西園八校尉’的kmf軍團嗎?你確定權閹沒有發現我們的密謀?”
麵對父親的反問,沉思片刻的周香凜,便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確定,如果權閹若發現父親在私底下密謀兵變,那麼我也不可能全然身退,此刻我定是在繡衣使者的大牢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