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朱禁城,未央宮外。
未央宮是大漢帝國的大朝正殿,擁有著悠久的曆史底蘊,自未央宮建成之後,曆代大漢帝王都居住在這裏,成為這個世界大漢帝國近兩千年間的政權中心,更是朝臣們心目中的理政中心。
而權閹們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正是為了削弱朝臣們這種理念,才假借天子之後頒布詔書,將新的理政中心搬到新建成的‘咬龍之間’,這個一聽名字便知道其含義的地方。
可能是權閹們也怕太過逼迫朝臣們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便規定‘咬龍之間’為平日裏八位顧命大臣的執政之所,未央宮依舊是舉行朝會的地點。
這個世界的大漢帝國天子上朝是五天一次,依舊維持著千年流傳下來的古老理政規矩。
雖說此刻大漢帝國的朝政被現在手握先帝遺詔的大宦官們把持著,可是這個古老的規矩他們已然沒有勇氣打破,依然是按部就班的遵照著這個理政規矩,而今日就是天子小姑娘臨朝垂簾聽政的時候。
身著朝服的趙皓頗有些心神不寧的站在宮殿外,靜靜地等待著早朝開始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心中有種莫名的驚悚感,而且右眼皮從一大早起床後便一直跳個不停。
“莫不是要出什麼事吧!雜家為什麼總有種心血來潮的感覺,莫不是‘西門八校尉’的事情要出變故?”
再次用手壓了壓自己的右眼皮趙皓有些疑神疑鬼的,正準備深呼吸幾下緩解著自己狂跳的心髒之時,隻聽‘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猛然竄入他的耳朵,令他不自覺的心頭狂跳。
“有什麼好緊張的?為什麼雜家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是身體要出什麼重大的病症了嗎?果然是前天那個不識抬舉的家夥給氣的,父子倆都是一個樣子的不識抬舉!等雜家這兩天騰出空來,可要好好的收拾一番。”
當暗自盤算的趙皓轉過身看向那急促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後,他隻覺得自己最近好像真的有些神經過敏過度了,隻因為發出那陣急促腳步聲是八大顧命之一,也是大宦官之一的程忠。
“何事如此驚慌,真是沉不住氣啊!怎麼隻有你一人前來?其它人呢?都這個時間點了,為什麼還不到來,今天可是朝會的日子。”
大口喘息著的程忠看起來異常的矮小,宛若身患侏儒症一般,隻見他猛的吞咽了幾下後,急切的說道,“其它人都在路上了,倒是高亥身體有佯不能前來,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趙皓,你聽說了嗎?那個市井流言?”
“什麼市井流言,能把你緊張成這樣?要知道你身為顧命八大臣之一,要時刻的保持穩重的態度,如果下麵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沒事都要出事了。”
聞言的程忠縮了縮腦袋,他是最懼怕眼前的趙皓,隻得小聲地在其耳邊附耳道,“現在市井上突然出現了一些流言,外邊都傳開了,都是關於你的!”
“這有什麼?市井流言隻是市井流言,當不得真的,隻要沒有繡衣使者的上報,那就沒有問題,再說了,有關咱們的市井流言還少嗎?”
根本沒有耐心去聽的趙皓,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示意踮起腳尖的程忠莫要大驚小怪,聽風就是雨。
“可是······”
‘咚咚咚’
程忠的話還沒說出口,隻聽一陣從午門城樓上傳來的鍾鼓敲響音,代表著今日的朝會就要正式開始了。
“不要再廢話了,有什麼事情過了朝會再說,在今天的朝會上,咱們的主要目的便是利用天子之口,逼迫那些老家夥們把‘西門八校尉’的募兵名額與統領是何人給敲死了,這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的!你的那些狗屁倒灶市井流言,還是等著今夜咱們慶祝的時候,當做酒宴上的笑談吧!”
“······好吧!”
沉默片刻的程忠見到趙皓麵容上的怒意,頓時被嚇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在那裏點頭稱是。
隨著鍾鼓聲的響起,排好隊列的朝臣們緩緩地從午門外進入,代表著今日的朝會正式開始了······
神都,朱禁城,未央宮內。
依照往常一樣,率先在大殿龍椅上端坐的天子小姑娘早已在殿內等候著朝臣們的朝拜,隻是其眼前垂著用美玉編織成的簾子,令朝臣們看不清簾子之後到底是誰,此舉卻是大宦官們掩人耳目之意,同時也利於手下小黃門的監視,生怕這名少女天子借機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此刻,端坐在龍椅上的天子小姑娘,先是看了看侍立於自己左右的小黃門,隨後才看向遮隔在眼前用美玉編織成的簾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手裏緊握著一個特製的微型保溫瓶的她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一個打開瓶子的最好時機,這是昨日深夜來訪的歐陽煌交代給她的任務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內不時響起朝臣出列啟奏的聲音,一個個有關理政的問題從各個大臣的口中說出,並迅速地得的解決,直到一名人到中年的將領型官員出列的一刹那,整個大殿內登時變得鴉雀無聲,仿佛掉一根針都可以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