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坦無垠的平原之上,一眼望去不到到五裏遠近,張寧感到到了一股特異的氣息,似有千軍萬馬的嘶聲,夾帶著一種恐怖之意。她睜開雙目,下意識地打量著周遭的情景,隻見西北角上血紅的夕陽之旁,湧來了一條龍卷颶風,在灰蒙蒙的風裏,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閃動,景況之奇異,實是生平從所未睹。
但見那龍卷颶風來得好快,片刻間,便要卷到這四百騎官兵麵前。這時官兵中已經有數十人被這景象嚇得體若篩糠,汗如雨下,氣喘連連。其中一人道:“這風來得詭異,怕是妖孽,我們……”話未說完,就見從那颶風裏,又分離出三條龍卷,並裹帶著大片沙石,將那些官兵吹散,那說了半截話的官兵隻覺滿口滿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話說不出來也就罷了,就見其中的一股龍卷風所裹帶著的大量沙石,在強大的風勢助力之下,猶若千萬件鋒刀利劍,隻瞬間功夫,便將那說話的及周遭幾十名官兵卷入了半空,而風中的沙石,將他們的身體,打的肢離破碎。
其餘的官兵紛紛大叫:“大家快快逃命啊!”便紛紛調轉馬頭,欲作鳥獸散,但風來的太快,在四股龍卷肆虐之下,這數百人便如大洋中的一葉小舟,除了本能的逃命,剩下的也隻能是聽天由命,全無半分自主之力。他們在這四股令天地變色的龍卷颶風的威力之下,也隻有戰栗的份兒。其中的三股龍卷繼續卷攜著官兵的身體,把他們高高地卷入高空,繼而又讓他們重重落地,而那股最大的龍卷卻不停地在張寧身邊盤旋,僅僅是將張寧身邊的官兵卷走,而對於張寧,卻猶如有了靈性一般,真的是百般“嗬護”,斷不允許官兵們有半點的冒犯。
張寧被周遭的狀況驚得呆住了,自父親張角起事以來,自然是順成天意,若非叛徒告密,事起倉促,斷不會導致現在的局麵,如今,父親張角及張梁張寶兩位叔叔皆以身死,其餘的黃巾勢力各自行事,不乏燒殺搶掠,已違起事初衷,在難成其氣候,而朝廷對於黃巾軍的血腥鎮壓更是慘絕人寰。“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天下如此之亂,不知何時才能止戈方休。在事前,張寧已萌死誌,無端卻見證了眼前這從所未見的景況,不由得心頭再次振作,在沒有與敵同歸於盡的想法“許是上天庇佑,不忍見我被俘遭辱,所以降下這天罰颶風來拯救與我?”
如是這般想著,但見颶風所旋之處,已無幾人幸存,隻有零星數騎逃此劫難,這幾人狂驅戰馬,已落荒而逃。那四股龍卷足足刮了一個時辰,便一改之前的肆虐,漸漸慢柔起來,隻見有三股龍卷,一股向東,一股向西,一股向南,朝三個方向旋轉離去,隻餘下那最大的一股還在張寧的身前盤旋,漸漸地,那股龍卷的風勢漸漸消弭,而孕育其中的紫色光芒卻愈發地顯眼。終於,到了龍卷之型不在凝聚的時候,一片紫色的光芒已罩在了張寧的頭頂,卻見那光影不停地流轉,隻驟然之間,便崩裂成數以億計的紫色微粒,如雪片一般紛紛落下,張寧好奇地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想要接住那些微粒看個究竟,但那些微粒卻不在張寧手中作片刻停留,竟然透過張寧的手心從手背緩緩落地,那些落在地麵的紫色微粒慢慢地凝聚,變幻著各種形狀,到最後,張寧驚訝地發現,這些微粒居然彙聚成了一個人性,開始還隻是一個人形的輪廓,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人形卻愈發地真實,直到張寧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五官和相貌。
這分明是一個相貌清秀而健壯的少年,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此刻他未著寸絲半縷,雙眼閉的緊緊的,靜靜地躺在地上,秋風颯颯,沙土拂麵,時令已有冷意,他卻能不畏秋涼,赤身而沉睡不醒。
麵對著這個俊美的少年,張寧麵色緋紅,芳心亂跳,她現在已是二八芳齡,雖然也修行過《太平要術》而有點清心寡欲,但是麵對著這個禦風而來而又變相搭救了自己的少年,也不禁春心萌動。
“總不能讓他這麼光著呀…….”張寧雖有因羞澀而生出的幾許遲疑,但周圍卻見不到半個活著的男人,最終還是定下心來,壓抑著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緒,先是把之前被自己刺死的將官的衣服鞋襪褪了下來,後又把這些衣服穿在了那個少年的身上,經此折騰,張寧已是香汗淋漓。
之後,張寧又費力地將那個少年附在馬背之上,卻怎麼也抹不開臉麵與他共乘一馬,索性便牽著那馬,向常山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