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王雲和張寧二人來到了石邑。
王雲趕著馬車漸漸駛向城門,看著那低矮的城牆、可以判斷出這城裏規模的大小,城門下站立著兩個手握長矛的兵士。馬車剛到城門,便被那兵士叫了停,無非是一些例行檢查而已。
待進入城中,王雲便將馬車駛入了一條狹窄的街道。城池很小,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客棧。在客棧前,王雲停下了馬車,伸出手,讓張寧搭著下了馬車。
客棧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二人進了大堂,店裏的夥計一看來了客人,熱情地幫著把馬車趕到了後院。
王雲看這客棧雖然小了點 ,堂裏隻有七八張桌子,倒也收拾的幹淨。掌櫃的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們要住店,我要兩個房間。”
“這……”掌櫃還未來的及說話,就見客棧大門前的竹簾一挑,從外麵進來一老一少兩個人,那老者年約六旬,一襲青袍,頭發花白,相貌偉岸,尤其那眼神,如汪 洋之海,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緊隨老者身後的是一位麵如冠玉的少年,這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鼻骨端正挺直,眉清而目秀,生的是異常地俊美,就聽那老者說道:“掌櫃,開兩間客房。”
掌櫃有些為難地說道:“實在對不住幾位客官,小店的客房就剩一間了,先前這位小哥也是要兩間,您老也是要兩間,真的讓我好生為難……”
“哦?”老者回頭打量了一下王雲,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隨即又注視了良久眉頭一皺,暗道一聲“可惜”。
此時張寧來到王雲身前說道“雖說事情要有先來後到,但長者為先,不如我們將這間客房讓給這位老伯吧?我們在這大堂上休息一晚,也總比在外麵餐風露宿好上百倍。”
王雲沉吟片刻道:“寧姐若不嫌旅途勞頓,便依寧姐便是。”隨即對掌櫃言到“先給我們準備些飯菜,在給我們備些兩日的幹糧,明早我們就趕路。”掌櫃連忙應下,吩咐夥計速去準備。
那老者手撚胡須若有所思,而老者旁邊的少年卻來到王雲和張寧身邊抱拳施禮道:“萍水相逢,多謝公子和這位姐姐承讓,隻因恩師年事以高,隻能卻之不恭了,小弟不才在此替恩師謝過二位。”
王雲也學著少年的樣子還了一禮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理當相互關照,這位……公子無需客氣。”
王雲聽那少年的語音婉轉,還禮時又見那少年頸下沒有喉結,便知那少年乃是位妙齡女子,當下也不好點破。
“婷兒,你就和這位姑娘同住一間吧。”老者開口道“這位小兄弟不要誤會,我這個徒弟是個女孩家,你就放心讓她們同住便是。”
“哦!”雖說王雲早就識破了那少年是個女子,但還是重新打量了一眼這位少女。那個叫婷兒的少女被自己的師父點破了身份,見王雲注視著自己,不禁嬌顏一紅,下意識地一吐丁香小舌,表情嬌憨,可愛至極。王雲心頭禁不住掀起陣陣波瀾,如今的王雲不過十五歲,男女之事尚且懵懵懂懂,但對於美貌的女孩子,如張寧還有眼前這個婷兒,總會生出一種好感,未經過人事的他尚不知情為何物,也許這種好感隻能歸結為一種欣賞,都說十個男人九個色,其中的一個還不是真正的男人,這愛美之心,王雲皆有之,隻是因年紀的原因,在女孩麵前,王雲還顯得青澀。
此刻王雲又對那老者深施一禮道:“挾泰山以超北海,此不能也,非不為也;為老人折枝,是不為也,非不能也。雲雖不才、亦知聖賢教訓,蒙老伯承讓,雲愧不敢受。”
老者微笑著點點頭,見此子舉止彬彬有禮,心下喜歡便道:“小兄弟不必多禮,老夫身體健朗,還未到老邁不堪的地步,隻是……”老者欲言又止,話語略顯遲疑,然後又說道:“今晚小兄弟和老夫就在這大堂裏將就一晚,我觀你氣色有異,若不能妥善處置,恐危矣。”
張寧嬌軀一震,慌忙問道:“老伯此話從何說起?我雲弟有何危險?”
“姑娘莫及,老夫非危言聳聽,我觀你這位夫君的氣脈曾噴張欲湧之勢,像是練了什麼內家功夫走了差道,他如今已現入魔之像,可惜老夫我練的是外家功夫,並無把握把你夫君體力遊走不定的內息歸於正宗,即便勉為其難,也可能是治標而不能治本。如今能救得你夫君的,當今世上隻有三人。”
那老者雖稱王雲為張寧的夫君,但事關王雲的生死,情急之下,張寧居然沒有覺察到那老者所說的並不妥當,未加思索,便急忙問道:“是哪三人能救我夫君?”
王雲一愣,半響過後、不由得心中一陣欣喜,一種莫名的情愫隻片刻間便紛至遝來了,他想起了自己在意識模糊的時候,那雙輕柔而又溫暖的玉手曾為他擦洗過身體,為他更衣,喂他喝湯,這種近似於母性的愛護,總能讓他想起自己前世的母親,無形中,在王雲的潛意識裏他一開始是把張寧當成了母親的替身。“哪三人能救我夫君”當這句話在王雲的耳邊響起,王雲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隻刹那間,便開了心竅。
(本章完)